张洁琼不置可否,虽然她也为父母辛苦付出的收获感到高兴,可是对李鸿雁的保证却是不相信的,上辈子她可是赌到快知命之年了才收手的。
见女儿没反应,张大军说道,“我跟你外公、舅舅商量过了,等年后空一点了,我和你妈陪你去办身份证。”
张洁琼开心地看向她父亲,太好了,有了身份证她就能办银行卡,她再也不用担心铁皮盒的安全了。
“等到家里的因为做生意欠下的债都还清了,我们会把做生意赚的钱汇到你的银行卡,由你来保管我们家的财产,这个你可以和你舅舅对账的。至于你妈的赌债,我和你舅舅每个月给她发工资,让她自己慢慢还。”
“这不合适吧,我还小。”被意外之喜惊到了,张洁琼不敢相信她父亲竟然能做到这个地步。
即使李鸿雁知道发工资这件事,知道她在家里已经没有了个人信誉,但在自己孩子面前,她也是要脸的,“别说赌债不赌债的事了,我不是保证过了吗。”
嘁了一声,张大军不想刚回家就在孩子面前争吵起来,“这件事就这么定下来。我们来说说你的事,你是不是给自己找了班上?”
张洁琼没否认,父母回来了,晚上她要上班,肯定瞒不过去的,“是的,我在旅馆上夜班给人登记住宿信息,工作很轻省,晚上来住宿的人不多,对我的学习和睡眠基本没有影响。”
怕父母不相信,她拿出期末成绩单,“你们看,真的没有影响的。”
李鸿雁拿过成绩单,张大军凑过头去看,看到上面的数字,两个人乐呵呵的笑出声。
关于这件事,李成才特意嘱咐过他们夫妻俩不要仗着身份就硬要孩子听话。
“行吧,你把自己和家里照顾的很好。既然你自己有把握,那我们也不拦着你,但是要先保证学习和身体,现在爸妈找到赚钱的路子了,你不要给自己压力。”张大军说不下去了,还不是他们无能,让孩子成长的这么快。
李鸿雁附和道,“你外公说他来看过,你在那里做的挺开心的,不过都快过年了,你们还不关门休息吗?”
“等我晚上过去跟老板娘说下,明天开始我休息吧,你们回来了,我们也要准备过年了。”明天就是大年二十八了,最近来住宿的人基本没有,只有那些个赌鬼还在坚持着,老板娘应该会同意的。
“那等你休息了,就陪爸爸妈妈去卖衣服吧,我们还有点货没有卖完,跟你舅舅说好了他们在那边镇上卖,我们在这边卖。”李鸿雁想跟女儿多亲近亲近。
张洁琼前几天去外婆家时看到她舅妈周莉华已经在家了,她心里有个盘算很久的想法想跟舅舅舅妈讨论,她想了想,“我能不能去舅舅那边?”
李鸿雁的脸色显而易见的黑了下来,张大军见状,开口说道,“亲兄弟明算账,要不这样,你和你妈去那边陪你舅妈,让你舅舅和我一起。”
“好。”张洁琼本意就是想找她舅妈,听到父亲这么安排马上就同意了。
李鸿雁的脸色回转了点,“那我等下去给小弟打个电话。”
一家人说完话,留下李鸿雁在家洗涮,父女两出门取钱去了,张大军提点女儿,“我和你妈回来的消息肯定有人会知道,等下估计就会有人上门来要债了。”
张洁琼点点头,心道不是年年如此吗?
果然,日头还没过头顶,家里陆陆续续就开始来人了,张洁琼看着她辛苦擦拭的地砖被踩得脏乱,心里烦躁到不行,还好卧室的门关上了,不然的话她想想接下来要搞的卫生就头皮发胀。
来要债的人不会一下子就步入正题,都是东扯西扯的聊会天,再迂回地表达一下家里的困难,张洁琼对这套流程已经很熟悉了。
感觉自己都要被烟味腌入味了,她耐着性子坐在父母旁边,听着他们的交谈,等父亲开口要她去拿钱,她才装作气愤地进入卧室,等对方把借条给她,再磨磨蹭蹭地把钱递过去。
一个下午就耗在了还债上,离开的人面含微笑,等待的人面含期待。
可是这里不包括来要赌债的人,他们眼红地盯着拿钱离开的人,听到张大军斩钉截铁地说没钱让李鸿雁自己还后,还骂骂咧咧的。
气得张洁琼回怼道,“要拿赌债也可以,利息不付,只给本金,如果不愿意就让派出所的人来评评理,大不了让我妈陪你们去派出所呆几天。实在不行,你去法院递诉纸,不管法院怎么判我们都认,哪怕我爸妈不认,我也认。”
她长大后专门去了解过,赌债是不受法律保护的,更不用说那高昂的利滚利,其实她母亲借的本金不多,都是被利滚利给拖垮了。
她的强硬让张大军拍手叫好,“我家孩子说的好,大不了我们一家子都去派出所过年,你们自己想好,趁我们现在还有一点过年的买菜钱,你们爱要不要。”
父女两的话让少部分真无赖摔门而出,留下的都是借钱眼开的普通人,知道硬要也要不来了,还不如把本金落袋为安。
有条子的,张洁琼收回条子以便后面跟她母亲核对,没条子的张洁琼理都不理,让他们和那些真无赖一起留给父母去头疼。
一下午的时间,家里热闹的犹如菜市场,人来人往,他们痛快还债的消息犹如长了翅膀般地被传递了出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