泽博曼把马修安置在过去惯用的实验室里,幸运的是那里没有遭到太多的破坏,很多设备仍旧能用,可惜没有电力启动。齐馨帮忙搜集了一些车载蓄电池,也只能勉强启动电脑。
泽博曼通过电脑中的记录,找到自己在病毒爆发以前做的记录,是他利用甲玛荪带回来的古老药剂在自身做实验的相关过程。
记录中显示,那些药剂并没有改变他的基因序列,仅仅是增加了他的免疫球蛋白,并长期维持高水平状态,多次尝试恢复正常都没有成功。
泽博曼看着那段自述视频,没来记得过多思考,耳边就传来齐馨抱怨的声音,
“你这主意很糟糕。”
齐馨走到他面前,
“现在看来你确实是你本人没错,但你回来干什么?”
说着瞄一眼屏幕,语气中多少带点嘲讽,
“回来看你以前做过的研究?”
泽博曼也扫了一眼屏幕,闪躲似的转移话题,
“我没有适合做常规血检的设备,我想通过以往的记录和马修现在的症状做对比,或许能从中找到偏差。”
齐馨感觉好笑,
“偏差?他们已经支配了整个地球,就像蝗虫一样数量庞大,还把其他生物都变成更多的蝗虫。”
泽博曼仍坚持自己的“零号患者理论”,
“一定有人是第一个被感染然后传播的。”
齐馨急躁起来,语速极快地大声道:
“那就让我们重演一下当时的情形!”
然后她开始列举一些已经被人类科学完全治愈的病毒,比如天花、霍乱、猩红热等等,
“那些病毒跟我们面对的新型病毒完全没有任何相似之处,这样说你明白了吗!”
一句话,无药可解,不要再做无谓挣扎。
泽博曼则认为,
“病毒不会凭空出现,一定有我们遗漏的线索……”
齐馨粗暴地打断他,
“所有的可能性我们都排除了!你一直在试图寻找治愈方法,持续了很多年。可是病毒会变异,我们一直在做无用功!”
齐馨顿了一下,沉重道:
“病毒胜利了,人类灭绝了。”
泽博曼摇头,
“没有,齐馨,你和我还活着,这不就是证据吗?这难道不是我们怀抱希望的理由吗?”
对于这些浪漫的理想主义言论,齐馨嗤之以鼻,
“已经没有任何希望了,我们知道自己最终会如何死去,可我们永远不知道为什么会这样,人类做了什么要遭受这样的惩罚,这踏马谁知道!”
一阵无力感袭来,泽博曼双手撑在桌沿,痛心疾首道:
“不应该这样,这一切都不合理……”
话音未落,旁边的齐馨就怒吼了一声:
“你什么都试过了!”
泽博曼被那一吼吓得直起身子,怔怔地望着眼前陌生又熟悉的女人,她那双漂亮的眸子如今只剩下一只,眼底只有绝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