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唉!”福伯无奈地叹息,忍不住嘀咕道:“这群孩子真让人操心。”
感叹完后,赶紧笑脸相迎地领着唐风夫妇往客房去。
小七一直住在赵月白旁边的屋子里,听外面有人说小姐回来了,她赶紧端着洗脸盆去厨房打热水,伺候着赵月白洗完脸。
“小姐,我去给您端饭过来哈。”小七端着洗脸盆,一边对她说。
一听到吃饭,赵月白的胃就闷得慌,一点儿胃口都没有,深怕小七真给自己把饭端来了,赶忙摇手:
“不用,你给我准备水,我打算沐浴,出去这么多天都没有洗过澡,你瞧,都臭了。”
“哦,也行。”小七一愣,旋即笑咯咯的颔首。
沐浴完后,小七一边帮赵月白擦拭着滴水的黑发,一边回答她的问题,得知府上一切如常后,两个人又寒暄了许久,直到头发干透后便歇下了。
只是奇怪得很,明明身心俱疲,躺下后却怎么都睡不着,翻来覆去半响,一点儿瞌睡都没有,只觉得心里烦躁得厉害。
在数了几千只羊还精神抖擞后,赵月白蹭的一声从床上坐起来,借着月光找到火折子,将房里的油灯点燃,打算看会儿书。
刚在书桌前打开一本兵书,脑海里不觉响起姜暮越磁性低沉的声音:
“多点几个蜡烛罢,又花不了多少钱。你又喜欢看书,把房间搞这么黑会近视的。你的眼睛可不能近视,近视了还怎么领兵打仗?”
啪的一声,她皱着眉头猛地合上书本,再也看不下去一个字。
赵月白烦闷地捂着脸,踱步到院子里坐下,月光倾洒在院子里,让她不禁抬头看向缺了个角的月亮。
望着触不可及的月亮,脑海里却闪过那双温柔又专注的眼眸,赵月白脸上露出一丝孤寂。
突然之间就好羡慕雪儿,羡慕雪儿有唐风,羡慕雪儿有勇气相信唐风,也羡慕唐风那么爱雪儿。
她忍不住叹息起来,“真是人有悲欢离合,月有阴晴圆缺啊。”
一阵吱呀声,身后的木门被打开,小七披着衣衫,掌灯走出来。
走近后才发现自家小姐浑身都发出一股孤单的气味,再仔细一看,她好看的脸被油灯照着,在若隐若现光线里,脸上满是寂寞和失落。
纤细的身影在月光下很是柔弱,又披散着长发坐在冷夜里,完了还一脸忧愁,小七看了都心疼。
她将油灯放到石桌上,听自家小姐又长长的叹息一声,忍不住跟着叹口气道:“小姐,您睡不着吗?”
赵月白被她关切的目光看着,顿时心里一酸,揉着眼睛道:“小七,我心里难受的厉害,好像生病了一样。”
小七满脸慌张地赶紧蹲在她面前,伸出手放在她胸口,手掌感受着她平缓的心跳声,迷茫的皱一下眉头:
“我瞧着没问题呀,我是看不出问题来了,我让人给你找个郎中。”
“不用了,大夫来了也没用。”赵月白拉开她的手,双手撑着石桌,仰着头看天上的月亮。
小七狐疑地看她半晌,然后得出结论:“小姐,您这是思春了,我去给你打水的时候,听小五说姜公子没跟你回来啊?”
难怪回来就不正常了,搞半天是想姜公子了,什么心里难受得像生病一样,不就是心疼吗?
她的傻小姐。
“你…你胡说。”赵月白猛地转头,一脸惊惧的从石凳上站起来,指着小七的手止不住的哆嗦着。
小七看她愤怒中带着慌乱的脸,噗嗤一声笑出了声,被赵月白狠狠一瞪后小七收敛了笑容,老气横秋道:
“我刚从福伯那里学到一个词,叫恼羞成怒,我觉得非常适合现在的小姐。”
“你你你…”赵月白大脑本来就宕机了,现在半天说不出完整的话,气得嘴唇都在发抖。
小七嬉皮笑脸的看着她,知道她平易近人,不会拿自己怎么样。
赵月白眼神放空,摇着头嘟哝着:“不对不对,不一样,我和你们不一样。我的年龄不应该这样啊。”
虽然现在的她也才二十一岁,可她的心理年龄早已经四十多岁了,不至于为情所困呀。
小七听她嘴里嘀咕着什么不应该不一样的,颇为无奈地叹口气,爱怜地替她整理内翻的衣领,温声道:
“小姐呀,有什么不一样呢,小姐再怎么坚强,也只是个女子呀,你也需要被爱啊,这是很正常的情感需求。”
“是吗?”她愣愣的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