钱木枝举了举那双鞋,神色正经起来。
“我们之前在欧阳开的手上发现了一个很有特点的鞋印,基本上与你这双鞋相吻合。
而且,我们找到了一件血衣,有很多人能证明,在欧阳开被害那日,谢夫人您正穿着那身衣裳。
还有……”
“我知道了,我跟你回衙门,前面开路便是。”
总之,不能让她在大街上说了。
反正如今自己刚拿了银子,这个当口,城主拿不准京都人的意思,绝对不会随便断案将自己关押的。
真以为有了这点微不足道的证据就怎么样了吗?
谢夫人如此这般的想着,暂把李七黎的话扔到一边,回到了马车上。
衙门。
果然,回到了衙门,谢夫人也没有进刑房,钱木枝只是把她请在院子里谈。
谢夫人瞬间就明白她打的是什么主意,城主不在城内,想拖延时间等城主回来,有了公文,好给自己下狱是吧?
天真。
谢夫人坦坦荡荡的坐下,一进了衙门,离了人群,她看起来放松了许多。
“赵烨宁,东西拿上来。”
“好,老大。”
赵烨宁乖巧的往桌上摆着那两件血衣,神情严肃。
谢夫人看着他那身捕快衣裳,笑了笑。穿上这身衣裳的赵烨宁,总是让人没有办法把他和赵家大少爷联系起来。
以他的家世,就是当个京官都轻而易举,偏偏被女色蒙了眼,少儿心性,不堪大用。
“谢夫人,这身衣裳,是你的衣裳吧?”
谢夫人听见钱木枝的问话,视线收了回来,淡淡道:“不记得了,也许是随手买的。”
“奥……好啊,不记得也没关系,女孩子嘛,衣服多一些总是会记不清的。”
钱木枝笑着道,“不过,当时因为其他案子的缘故,在欧阳开被害那日,春肆有很多衙门的捕快,都能证明谢夫人你是穿着这套衣服,进入春肆的。
但是在唐丝报官之后,也就是我们到场的时候,谢夫人穿的似乎并不是这一件。关于这个,谢夫人能解释一下吗?”
“这有什么好解释的?”
谢夫人扫了那身衣服一眼,嗤笑一声道。
“衣服碰脏了,沾上水了,不舒服就换了,有什么好解释的?
钱捕快,你应该知道我一直很忙,事情都过去这么多天了,死的还是我弟弟,我记不清一些细节,怎么了?”
看着谢夫人不屑的眼神,跟冷淡嘲讽的语气,钱木枝终于将眼前人,与自己第一次在春肆见到的那个“谢夫人”对上了号。
这么多天展示在金城的这个谢夫人,与眼前的人实在太有割裂感了,几乎是两个人一样。
在钱木枝的眼里,她此刻的面相都变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