卷耳见天也蒙蒙的亮了。交代了让初蕊守在这里,她就来到了前厅。
这场大火,烧了差不多一个时辰。
可以说,现在的县衙烧的就剩个框架了。
衙役们和周家的弟子,一个个满脸乌黑,皆瘫坐在地上。
就连刘县令也依靠着一根柱子席地而坐。
卷耳环顾了一周,
发现在院子的角落里还躺了五六个人。只是他们手脚都被绳子捆的结结实实。
“九师兄,你还好吗?”
阿哲艰难的吞了口口水。
“水…水…
渴!嗓子要冒烟了。”
这话一出,管乐也指着自己的喉咙,表示自己也想喝。
卷耳此时也没有地方拿茶壶,只好跑到院子里的井口,提了一大桶水。
又去厨房拿了一个大瓢和一摞子的碗。
挨个给他们送上了水。
只是到祁周行时,卷耳莫名的就觉得祁周行和这白瓷碗不咋搭配。
“三师兄,要不然我去给你拿壶茶吧?”
祁周行摇了摇头,接过了碗,自己给自己倒了一碗。
随即抬头一饮而尽。
朱然在旁边看着二人的小动作,假装吃醋的打趣
“小师弟偏心啊。
这么多师兄,唯独要给你三师兄送茶。
怎么?是我们这些师兄不配吗?”
卷耳脸上一热,不好意思的解释
“刚刚三师兄救了我一命,
我这不是寻思报答一下救命之恩嘛!”
阿哲在旁边打着哈哈
“呦,我们文壮士的命就值一壶茶啊?
这也忒廉价了!”
卷耳朝阿哲做了一个鬼脸
“就你话多,怎么刚才不渴死你!”
“咳咳…
各位周家兄弟,我已命人去准备粥饼了。
一会儿大家对付一口,就赶紧回去休息吧!
这段时间真是麻烦各位了。
等刘某审完案子后,会亲自1登门向你们表示感谢。”
朱然身为大师兄,率先站起身来,朝着刘县令施了抱拳礼。
“刘大人客气了。
我们都是张掖的男儿,自然是要为张掖出一份力的。
早饭我们就不推辞了。
但早饭后,我们就先回去了。
若您还有用着我们的地方,随时派人来差遣就是!”
卷耳看着不远处的祁周行,用口型问道
“卸磨杀驴?”
祁周行被卷耳可爱的模样逗笑了,
低着头不敢再看她。
用过早饭后,周家的弟子都骑上了自己的马。
只是坐在马背上时,都有些晃晃荡荡的。
经过这一夜,大家都有些脱力,打不起精神来。
卷耳撅个大嘴,在最后同初蕊嘟嘟囔囔的。
祁周行故意慢了半个马身,想听听卷耳在念叨些什么。
“…我感觉他可能是好官,但可不是什么好人。
我师兄们都累成这样了,就不能让他们在那歇一天再走。
你看看十师兄,我都怕他掉下马!”
初蕊顺着卷耳的话,望向了在最前面的管乐。
但只看了一眼,就收回了目光。
祁周行在旁边没忍住,轻笑了一声。
卷耳一记眼刀甩了过去
“笑什么?我说的不对吗?
你们这些时日天天的耗在县衙,吃也吃不好,睡也睡不好。
好不容易把人捉住了,连审查的过程都不让听就把咱们打发回来了。
而且,你看看你们这张疲惫的脸。
哪怕留你们在那休息一天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