少年已经走出去数步,不回答她的惊讶。看着越走越远的他,年小鲤没能究问清楚,连忙上。羞涩尴尬的话题,最好的方式就是避免被重提,少女只是怯怯跟在身侧。
看着她迷惘的神色,张若虚清脆地叫了一声。
“年小鲤!”
“嗯?”少女呆稚看了一眼。
“算了!”张若虚是想告诉她‘走路别总低着头,那样容易驼背。’
只是让自卑社恐的人不要有自卑的行为,和让挨饿受冻的人不要发抖有什么区别?虚伪!
要改变,得一步一步来;就像自己成绩不好,也是她一步步耐心地教。换一种说法,两个人是一样的。万幸的是两个人相遇了,并且会帮助对方。
走到渔江小区,再次遇见了熟悉的门卫大爷,热情地打招呼。小区出现一些年轻夫妻的身影,大包小包地购买节日货品,是回来团聚过中秋的,平时都是老人和小孩多。
进入年小鲤的小屋子,还能听见楼道传来,热闹的声音,孩子尽情地向父母撒娇要玩玩具。
以前她就是这么过中秋的?
她有没有哭?
张若虚笃定了这几天让年小鲤住在自己家的想法。万家灯火时,她若是一个人,心病不加重才怪。
年小鲤在床边把换洗的内衣装进书包。
“多拿一些!”隔着书架,时不时瞥看一眼的张若虚强掩坏笑,奸计浮现。
“嗯?”
“这几天你都得住我那!”张若虚声音故作平静,顿了顿又解释道:“我今晚可能又要发烧了,需要你。”
年小鲤蹙眉,她虽然这几天不想一个人在家,但是也不能去住一个男生的家。
张若虚瞥了一眼,轻浮道:“你不用说,我明白!……既然你不愿意住我们的家,那我就住你的家。反正我是不会一个人过中秋的。”边说边绕过书架,往床边走去,二话不说就趴在床上,棉被的柔软感扑面而来。
“啊,舒服!”
“你……”年小鲤眼睛睁大,不可置信地看着眼前的一幕,这家伙当着自己的面,居然爬上了自己的床。
“你……起来!”少女吃力地拉着张若虚的手,奈何体量差距过大,对方纹丝不动。
“你家就一张床啊?唉!好吧,勉为其难,我今晚吃亏一下,和你同榻而眠。”
“无赖!坏蛋!大坏蛋!”羞怒的年小鲤抡起枕头就朝少年后背捶去。
“呜呜呜呜……”
被打到伤口,少年一声长呜。
年小鲤如被电击,理智很快恢复,想起那道长长的伤,扔掉枕头,带着命令的语气道:“不许动!”
翻起宽松的睡衣,伤口赫然在目,鲜血溢出,少女怒道:“你怎么把纱布贴撕掉了?”这种愤怒并没有让少年有任何惧意。她的可爱,连生气都可爱。
“痒!”张若虚轻轻应了一声,生怕再惹这位可爱生气,“回家就贴!”
张若虚起身推着年小鲤装更多的衣服,又去阳台给桂花树浇水,用能让少女听到的声音道:“你的主人这几天就归我了,等我的伤好了,再来把你也搬回我们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