程娇娘这一日情绪几度崩溃,精神消耗太过,躺上床就沉沉睡了过去,第二日早上惊醒,见天光已亮心下大慌,老夫人吩咐过让她以后都去请早安,青萝怎么没叫她?
正要起身叫青萝,抬手时却发现一只胳膊压在自己身上,她惊诧地转头,谢淮礼在她背后,支着胳膊撑着头,噙笑看着她。
“侯爷...你怎么......”程娇娘知道谢淮礼起得早,她每日晨起他都已经不在府中了。
“睡好了?”谢淮礼的声音带着晨起的沙哑,但却透着愉悦。
他这一说立刻又提醒了程娇娘,给老夫人请安怕是晚了!程娇娘立刻蹿起来对着门外叫青萝,青萝就在门外候着,应声便推门进来了。
程娇娘急问道,“什么时辰了?”
青萝心虚地低下了头,“已经辰时末了。”
“什么?!”程娇娘大惊,这可真是完蛋了!
“快快快给我洗漱,我先换衣服,来不及了!赶紧随便梳个头吧!”程娇娘急得语无伦次,“你怎么没叫我呢!”
青萝有苦说不出,卯时她就冒着惹怒侯爷的风险进去叫醒,但走到床边就被侯爷挥退了,但此刻当着侯爷她又怎么敢辩解。
谢淮礼在床上看着程娇娘慌得像个小松鼠在地上急得乱转,饶有兴致地欣赏了一会儿,方才慢条斯理掀被起身,对青萝道,“去把文政昨夜送来的那套衣裙取来。”
程娇娘闻言疑惑地看着他,衣裙?文管家昨夜何时送了衣裙来?
昨夜文政被谢淮礼晾在书房后,走也不是跪也不是,突然想到他这几日觑着风向让绣房赶制程姨娘的衣服,万幸赶在昨夜前制出了一套,连忙去让小厮取了来。
他亲自将衣裙送进了内院,侯爷看到后倒没说什么,但文政却知道,没说什么就是没事,这一劫他算是安稳过了。
不一时青萝端着一个红木托盘返回了房中,程娇娘一看那托盘便惊到了,竟像是端着一团云彩一般,流光溢彩,仙雾缭绕。
程娇娘看得移不开眼睛,世间竟还有这样的衣服!
谢淮礼见她盯着衣裙眼睛也不眨,心中十分受用,走过来接过托盘道,“换上试试。”
“现在?”程娇娘诧异地抬头看他,现在她要去给老夫人请早安已经快迟了, 哪有工夫试衣!
她摇摇头急道,“妾身要先去给老夫人请安,回来再试吧!”
说罢自己去衣柜随手拣了一套素色衣裙,就要去屏风后换。
谢淮礼却上前一把拉住了她,拿走了她手中的衣裙,将新衣搁在了她手里,“穿这套去。”
新衣布料触手轻若蝉翼,柔若游丝,让接触到衣服的皮肤都变得熨帖无比,程娇娘心中啧啧称奇,但现在可不是欣赏美丽衣裙的时候!
她昨夜还是逾矩享用了正房规制,今天去了还不知要被老夫人如何责骂,她心中本就忐忑不安,恨不得白衣素簪去请罪,哪敢穿得这样招摇去,这不是挑衅老夫人吗?嫌命长不成!
谢淮礼知道她要拒绝,直接道,“要去就穿这套,要么就别去了,咱们用早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