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吕侯爷,大公主受伤害定要人担待罪责。您仔细想想,若事情闹大了,吕家便是藐视皇族的大罪。按大沥律法,此罪若重判便可处刑。”
“吕乾之被斩,吕氏一族定受牵连,搞不好,您这几辈子攒下来的侯爵就到头了。您是想让吕乾之一人替您吕氏一门担这个罪名,还是想全族陪着他呢?”
陆菀猜到了谢知衍的打算。
若是吕家放弃了吕乾之,驸马之名便不复存在,也就用不上和离了。
谢知衍的话让吕崇山冷静下来。
他恶狠狠的盯着谢知衍,脑子飞快的思考,判断着李玉懿究竟想要如何。
“我先看下我儿子的情况。”
“他?”谢知衍一笑:“看不看都是废人了。”
“你!”吕崇山拍案跳起。
谢知衍脸色一沉,冷冷道:“以他做下的事情当场斩杀都不为过!难道吕侯是赞成他用这种下三滥的手法欺辱公主的吗?”
吕崇山语噎,他自然不敢说赞成。
愤愤坐下逼着自己冷静下来。
忽然想到什么,冷道:“不管如何,公主也不能公开养面首,她和我儿在一起的时间都没有和面首一起多,我儿今日来只不过想理论一二罢了。你们要将打伤我儿的人也交出来!”
谢知衍就知道他会咬住秦昊天。还没开口,陆菀就站起来,义正言辞道:“秦公子可不是面首。他乃鼎鼎有名的修颜大夫,他开的医美馆每日都有很多官眷前往。若不是他今日来替大公主修颜,大公主定被人凌辱了!”
谢知衍看她一眼,小丫头反应不错。
“陆姑娘说得对。算起来,应该是秦公子救了吕乾之的命,若不是他拦着,吕乾之就真的犯下不可饶恕的大罪了。”
吕夫人一愣,还能这样说?
吕崇山蹙眉,他的确没注意汴京何时出了秦昊天这号人物。
沈文婷细如蚊鸣的声音响起:“陆姑娘说得没错,这位秦公子的确开了间医美馆,在官眷中颇有盛名。”
吕崇山的目光倏然盯着沈文婷嫩白的小脸:“你见过他?”
沈文婷吓得身子一抖:“没、没、媳妇只是听闻。”
陆崇山阴森的眼神透着威胁:“你最好乖点。”
陆菀蹙眉,这话听得让人难受。
再看一眼沈文婷像是被吓得不轻,心里倒是感谢她帮着说话。
“我听闻贵妃娘娘也听过秦公子的名号,很想要宣他入宫来着,不信,吕侯爷可以去问问。”
这是她偶尔听李玉懿提起的,不过吕贵妃只是让人放了风声,并没有正式召见。
秦昊天为此很是得意,但他说想多活几年,绝对不踏进皇宫。
闻言,吕崇山眉毛拧得要夹死蚊子。
谢知衍站了起来,扯了扯玄色袍子:“本使该说的都说了,至于吕侯爷您怎么想的,本使就管不着了。其实,大公主已经给你们留了颜面,否则,她绞了头发做姑子,你们吕氏又能捞到什么好处?陛下会不会以为吕侯是在杀鸡给猴看呢?这只鸡可是陛下的掌上明珠啊。”
吕崇山脸色大变。
谢知衍这个阉贼竟然敢说他将陛下当猴?
陆菀学着谢知衍的口气,冷着一张脸,凉凉道:“大公主有令,从今天起,吕家一根鸟毛都不准进入大公主府!否则,绝不客气!”
宿卫长上前:“吕侯爷、吕夫人、世子夫人,请吧!”
皇城司的人更是凶神恶煞的,直接上手推人。
吕家的人個个被打的鼻青脸肿,断胳膊断腿的被一个个丢出来,狼狈不堪。
吕崇山从来没有被人像赶苍蝇似的赶出去。
气得他一口老血涌上心口,差点就撅了过去。
苍浪抱着剑,站在高高的台阶上,目无表情睨着他们:“吕三公子先留在大公主府,待吕侯有了决断再还给你们。”
吕夫人急得要哭了:“可是他受伤了啊。”
“那就看吕侯想拖多久了,太久了成了尸体,也只能怪你们自己。”苍浪凉凉的说完转身进门。
“关门。”
吕崇山盯着猩红大门气得胸口起伏。
他从来没有受过这样的耻辱!
“侯爷,怎么办啊?”吕夫人抱着吕崇山的胳膊大哭起来。
吕崇山气得甩开手:“他们不敢让乾之死的!”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