陆氏老族长听到儿子战战兢兢的复述棺木中的情景,脸色变得惊愕完全不敢置信。
“不可能!绝不可能!我们陆氏乃百年大户,祖父乃大沥开国肱股之臣,我们不会做出如此自损名节和气运之事!”
秦菀端坐,看不见光的眼睛森幽阴沉。
坐在她一旁有个男子带着半截黑色面具,气场更是冰寒凝霜。
陆老七一家子都跪在地上吓得不敢吱声。
陆老族长知道这丫头不会善了,为了自己和他这一脉人的将来,他只能豁出老脸去了。
他拉着儿子颤悠悠的跪了下去,陆氏族人见状惊呼不可。
秦菀看不见,却不想他们知道,耳朵听到他们叫着不可跪,说她受不起,猜到陆老族长跪自己了。
她背脊笔挺,目无表情,丝毫不动容。
母亲的坟墓被掘,尸骨被毁,这账也得找他们算!
陆老族长怒目一瞪:“是我们守护祖坟不利,害得侯夫人墓穴被盗贼所毁,还不快跪下向晋文侯世子夫人请罪!”
众人一愣,脑子转得快的已经反应过来,紧跟着扑通跪下。
笨一些的也被聪明的扯下去,宗祠中乌压压的跪了一地。
陆老族长:“是我等守护祖坟不力,害侯府夫人的墓被盗,守墓一家按照我族中规矩全部杖责三十。秦夫人挪棺所有费用都由我等支付。世子夫人若觉不够,请责罚!”
秦菀勾唇冷笑:“按照我朝律法,盗取享有爵位尊者之墓当斩。何况,我母亲的墓被人贴了镇棺符纸,插了禁止轮回的桃花剑,这罪又该谁来背呢?”
陆氏族人一片惊呼,陆老族长两鬓青筋突突的跳。
死丫头的心可真黑啊!
他一咬牙:“好!但,陆老七全家都是陆氏子弟,全部斩杀是否有点……”
陆老七一家顿时嗷嗷哭了起来。
“闭嘴!”苍浪刷的抽出剑一扫,厉声喝道。
哭声戛然而止,个個捂住嘴,安静如鸡。
“尔等非盗墓贼,可向开封府报案,要求缉府衙拿盗墓贼,人赃并获,尔等死罪可免。否则,我就将尔等告上府衙,你们不仅要交出全部盗取的葬品,替我亡母还条命!”少女清冷含着戾气的声调在雨夜中格外刺耳。
陆老族长脑袋嗡的一下炸了,瞪大眼睛:“报、报案?”
让开封府将陆善渊母子当盗墓贼治罪?
不是吧?
那葬品起码价值十万两银子,这是要他倾家荡产还要赔上性命吗?
陆老族长看到少女冰雕一般的表情,顿时觉得她说的是真话。
她就是想要将陆善渊母子置于死地!
可是,不是陆善渊母子死就是他这一脉死啊。
生死权衡,谁都知道该怎么选。
陆老族长把心一横:“是,天一亮老朽就带着我族人去敲开封府鸣冤鼓,求开封府速速缉拿盗墓贼并讨回秦夫人的全部葬品!”
秦菀这才满意,果然是个懂事又明白的。
她的心情稍微好些:“这是件事必轰动整个汴京城。敢在汴京城内敢盗取侯府墓葬,那就敢掘皇家之墓。务必要开封府快速破案。否则,会有人猜忌是你们陆氏一族监守自盗,名声也就完了。”
陆老族长心里拔凉拔凉的。
小丫头心肝真是黑得透透的。
这是逼他们与陆善渊那一脉彻底撕破脸了。
秦菀站起来,高高抬起脑袋:“至于墓葬内的符纸,你们将自己的嘴缝起来,除非你们想背这条罪。为了母亲的名誉和我的将来,我不会吝啬手中多几条人命!”
陆老族长吓得脖子一寒,“不敢不敢,世子夫人不想外间知道的,小的们一个字都会说!”
他们当然不敢说了,这些乌七八糟的东西可是缺德的玩意。
万一传出去了,整个陆氏女娘嫁不出去,男人入不了仕途做不了商道,名声定比臭水沟还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