鹿戈一时之间没有反应过来,一脸困惑地抬眸看着她。
她与他初次见面的时候,她说过什么?
他好像记得她当时是要买黑莲愈伤膏,然后一顿跟他说,非要让她将黑莲愈伤膏拿出来卖给她。
对了,她当时还说过几句话。
其中就有:“话说你要是将这愈伤膏卖给我,日后你犯了错,说不定我还能在你师父面前替你说说情。”
鹿戈瞳孔微缩。
她当时说那话的时候,他还没在意,现在看来,似乎一切尽在她的掌握中。
宁若笙见到他这一个表情,就明白他想起来她那日说过的话了。
“大师兄,虽说当初是我威逼利诱你将黑莲愈伤膏卖给我,但我言出必行,师父那边我去说一说,这两个人,我希望你认真严肃的处理好,莫要让师父再生气。”
语毕,她转身走进屋子。
只要大师兄留在师父身边,那上一辈子的事情就不会发生,师父也不会因此丧命!
等她走进屋子,发现自己师父躺在摇椅上摇晃,还用一本医书挡住脸。
见状,她径直走到小矮桌前面,顺势坐在一旁的布垫上。
矮桌上面有茶叶和茶水。
她见师父没有动,干脆就开始煮茶。
随着茶香四溢,薛慈抬手伸到脖子上故作挠痒,实际上是轻轻扯了一下医书书角,用余光瞥向安静煮茶的宁若笙。
【还是丫头好啊,臭小子是一点都不好,就只会让我这个老头子心累,有点后悔当初收那臭小子了,早知晓如此,就该将燕子——】
“师父,喝茶了。”
宁若笙的声音打断薛慈心中所想。
喜好喝茶的他再也忍不住,用力一晃摇椅,身子借势,灵活地站起身,轻咳两下,坐在她对面。
见师父坐下,她就站起来,一脸恭敬。
薛慈眼里很是满意,端起茶盏淡淡道:“坐下,陪为师喝茶。”
“好的师父。”宁若笙利索地坐回原来位置,笑颜灿烂,“师父,徒儿泡的茶如何?”
薛慈抿了一口,面不改色:“一般。”
嘴上虽是这么说,但他心里乐开花,不仅是因为这茶泡得很好,茶味正浓,不涩不淡,还是因为终于有人能陪他喝茶了。
宁若笙将自家师父的心声收入耳中,默默记下。
在他喝茶的时候,她也没有打扰,只是在一旁静静陪着。
良久薛慈才开口:“好徒儿,有什么话跟为师说,就开口吧!”
“果然瞒不过师父的眼睛。”宁若笙浅笑,“师父,我是来替大师兄求情的。”
一听到这个,薛慈就黑着脸。
“你知道那臭小子这次做了什么吗?你以为只是拿点药出去卖这么简单?如果是这么简单,为师怎么可能不原谅他!”
“对!太对了!大师兄确实是做错了!”宁若笙点头附和。
“何止是做错,简直是错得离谱!”薛慈气得拍了一下桌子,
“他居然将为师好不容易研制出来的药偷走送给他那个朋友救命,他可知为师还未将那药方子补足?!
“为师忘了用过什么药,如今药又没了,根本没法补足方子,你说气不气?”
“气!实在是太气了!”宁若笙一边附和,一边赶忙给薛慈续茶。
薛慈一边喝茶一边骂骂咧咧。
谁都不敢相信堂堂神医,竟会跟妇人一眼碎碎叨叨。
等他多喝几杯茶后,她才说道:“师父您先喝口降降火,您不妨跟徒儿说说是哪一味药,说不定徒儿在古籍见过方子,能帮师父补足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