夜幕降临,月华如水,蟋蟀低低切切。
倦天涯躺在床上,昨日潘金荷与郭世耀苟合的那一幕又浮现心头,久久不能寐。
“黄赌毒,还真的一样都不能沾……”
倦天涯抹了抹额头的冷汗,起身点了一根红烛,大口大口地喘着粗气。
“咚咚……”
夜深人静,传来了敲门声。
“谁?”
“是我。”
门外传来了张芳菲软糯的声音。
倦天涯起身开门,一个女子登时扑入了他怀里。
猝不及防的一幕,让他不知所措。
感受到那柔软的触感,那股灼热之气又从丹田窜起。
倦天涯满脑子都是不堪入目的苟合之事,登时起了反应,连忙将怀里的张芳菲推开。
要是被她发现自己的反应,自己这几日积累的形象岂不是一朝崩塌?
倦天涯此时才看到张芳菲背着一个包袱,泪眼朦胧,身后还站着一个中年人男子。
那人正是张伯。
“陈大哥,带我走。”
张芳菲抬头,双眸莹润,楚楚可怜。
“去哪?”
“去哪都行,我只想和你在一起,我不想嫁给郭世耀。”
“我没有一技之长,你跟了我只怕是捱苦。”
“我不管,我就是喜欢你,从见了你第一眼的那一刻起,我就喜欢上你了。”
张芳菲灼灼地看着这个男子,俏脸绯红。
倦天涯扭头,避开了她炙热的目光。
月明星稀,整个庭院蒙上了一层银纱。
许久,倦天涯低声说道:“你可以不用走,我会帮你搞定。”
“真的?”
“嗯。”倦天涯点了点头。
张伯看了一眼倦天涯,冷冷道:“我发现,我还真的看不透伱。”
“给彼此留点秘密,不好么?”
倦天涯笑了笑。
“那需要我怎么做?”
“到时伱嫁给他就行,我会在婚宴上出手。”
“这……”张芳菲面露难色。
“小姐,我感觉他的话可信。”
张伯劝说,“这人给我一种深不可测的感觉。”
张芳菲看了看倦天涯,终是挤出了一丝笑容。
……
三日后,张府举行了轰轰烈烈的婚宴,潘金荷正式成为了张府的女主人。
倦天涯没有参加那个脏女人的婚宴,而是偷偷一个人跑了出来,坐在湖边的一个亭子里。
湖面微波粼粼,湖边蒹葭苍苍。
这几日,他每日都夜不能寐,被那对狗男女搅得心神不宁。
他身边,坐着一个老者,手里拿着一根竹竿在垂钓。
那人一袭黑色粗布衣,戴着一顶用箬竹叶及篾编成的宽边帽,宽边帽之下露出几缕银发。
“年轻人,你有心事?”
老者紧紧地盯着湖中的鱼漂,不紧不慢地说着。
“嗯,最近心烦意乱,夜不能寐。”
“哦?何故?”
“算了,不是什么大事。”
那种偷看别人苟合的事,敢说出去吗?
“年轻人,我看你是着了相。”
“着相?”
倦天涯在大观峰那段日子,倒是在一些和佛相关的经书中看到这个词。
但,一知半解。
“凡所有相,皆是虚妄。若想勘破,何不先着相?”
倦天涯醍醐灌顶,这几日他一直在逃避——逃避自己内心的欲望。
食色,性也。
越是逃避,越是心魔缠身。
既然对那一幕念念不忘,何不正视,以淫破淫?
古有以毒攻毒,今我以淫破淫,有何不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