黎署多少已经适应黑瞎子这种插科打诨的说话方式,他没有太过理会而是出声问道:
“那我们进这间还是刚刚那间?”
“你说呢?这是你祖宗的房子,你不想进去看看?”黑瞎子笑道。
“三爷。”黎署也知道在场真正能说话的人是谁,当即出声求援。
三爷伸手拍了拍黑瞎子的肩,“好了,不开玩笑,陶俑既然那么凑巧倒在你家后门,那我们岂有不进去看看的道理。”
话落,三爷首先抬脚往前走,不过还是本就比他前一个身位的黑瞎子先一步推动了“黎岘居”的大门。
“三爷!”黎署反应了一下,才发现三爷的话也带着调侃的意思。
但这时三爷等人已经踏进门内,他只得急忙跟上去。
“三爷,你们就不怕这里面有机关啊?”
“要是想要杀我们,早在我们跟着那陶俑四处跑时就该遇到危险了。”三爷从容的说道。
在跟着陶俑四处跑时,他们几人或多或少已经将这里的地形和布置摸了个大概。
同时也粗略估算了下路上陶俑的数量。
他们过来,这一路能动的陶俑少说也得三四千个,但凡用来对付他们,耗都能耗死他们。
但一路上他们都没遇到任何凶险,所有陶俑都依照着规定好的路线在活动丝毫不理会他们的存在。
而如那醉酒的陶俑一般带有机关骨架的陶俑,他们再不见第二副。
不仅如此,他们一路走来,整个内城中大大小小的府邸不少但却不见适合作为主墓室的宫殿。
黎岘居不大,一进大门便是中庭,中庭内散落着许多石头,西南方向立有一假树,树下摆着石桌石椅坐着一个背对着他们纹丝不动的陶俑,再往前看,是门户大开的大堂,光线虽有些昏暗,但也能看得出那里面没人。
大堂两边是紧闭的房间,东西厢的房门则因为没有对着院子,看不见是什么情况。
众人一同往里走,这才发现坐在石桌边的陶俑并非没有动,它的手上正拿着雕刻刀对着石头比划。
陶俑手间的动作虽无法同真人相比,但也极为灵活。
只见它手中的雕刻刀在石头四周快速转过数圈……却是一尘未落,石头依旧圆润。
“这是在炫技?我也会。”黑瞎子说着,随手从脚边捡起一块差不多的石头然后拿着匕首绕着石头耍了一段。
解雨臣已经懒得理会黑瞎子,他更想知道这些用来更高级的机关造就的陶俑为何会做这些毫无意义的事。
“黑爷,你这手法压根不对。”黎署说着从怀中掏出一把雕刻刀再捡起一块石头。
他拿着刀对石头一阵刮、雕,片刻后便将石头磨出了人体的雏形。
“遭了,雕习惯了。”炫技不成,黎署难免有些恼。
不过这些年练习的习惯确实难改,让他拿着雕刻刀却不雕石头,反倒成了难事。
陷入懊恼情绪的他,一时不觉,突然便被冲来的陶俑撞到,还被往背上踩了一脚。
“疼!”黎署挣扎着撑起自己的身体,“发、发生了什么,它怎么突然就攻击我了?”
“看清楚点,它这可不是攻击你。”解雨臣将他扶起,让他看向那带着僵硬的笑“兴奋”的在院中原地绕圈奔跑的陶俑。
黎署困惑的看着陶俑,“这是想表达什么?”
黑瞎子走到那陶俑原本坐着的木桌前,这才发现桌上还放着不少雕刻失败的石头,“这家伙,是终于雕出什么惊世骇俗的作品,然后喜极发疯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