王不醉的确迫在眉睫,潜伏进来的人还未查到,他也确是赌不起。
要知道盛怒中的人可是会不计后果只为达目的的,要是成了王不醉刀下亡魂,可就死得太冤了。
略微沉吟,便道:“既如此,大师便先动手吧!”
识时务者为俊杰,陈火蛾不在,远水救不了近火,他的确得夹紧尾巴做人。
随后,从袖袋裏掏出一个瓷瓶,抖了一颗解药出来,捏着朱颜的下颚,将解药喂了进去。
大师从王不醉的眼裏看到了杀意,顿时一凛,低声辩解道:“副……舵主想多了,老夫之意,只是为了看此女堪不堪用罢了,若是她确有本事,我与她一道缝合尸首,能省下不少时间。”
解药下肚,朱颜恢複力气不过是须臾之间。
既然朱颜有这个本事,这个所谓的‘大师’的确是无用之人了。
王不醉瞪了她一眼:“去,若是敢戏耍本舵主,本舵主就将你剁了喂狗。”
大师又如何?在他地盘上,那就是仰人鼻息过活,之所以容忍,不过是看在他还有用的份上。
朱颜也没生气,只是有些失望,还以为能看到他们狗咬狗的戏码呢。
陈火蛾不在,这广春堂便是他王不醉当家做主的地方,但是一个两个的,生生将‘副舵主’挂在嘴边上,仿佛他只是陈火蛾养的一条狗似的。
没想到这个大师这麽从心,还不如她一介女子。
王不醉将朱颜扔了回去,一双眸子仿佛淬了毒一般,看得人不寒而栗。
不过,也没有拖沓,从案桌上跳了下来,往前扑了扑,方才稳住身形。
“你在教我做事?”
折腾一天了,担惊受怕、挨饿也就罢了,方才又喝了让人无力的汤药,即便服用了解药,脚下没力也是正常的。
自然,他也将朱颜的话听进了耳朵裏,一介女子,竟敢质疑他,顿时心生不悦:“副舵主,既然她有这个本事,不防让她试一试。若是做不到,将她剁了喂狗又何妨?”
王不醉冷着脸,视线始终在朱颜身上,总之,她若是敢耍幺蛾子,他便不会再留她。
正在这个时候,大师便在半面鬼的带领下来了。
即便阴魂归来时,需得与肉身契合,方能成,但没有朱颜,还有杜小婉和秀秀,总归有一人是合适的。
王不醉有些迟疑,既想让朱颜动手,又害怕她会耍花招。
朱颜忽视他的目光,走到了密室那边,看到大师已经将两个器官从坛子裏捞了出来,正在穿针引线,不由得抽了抽嘴角。
“骗你做什麽?缝合之术是每个仵作都会做的事。”朱颜想了想又加了句:“爱信不信。”
“没有金刚钻,怎麽揽瓷器活?要缝合尸首,也得备好特殊的针线吧!这都被你们酿成的成人体硬糖了,其硬度不亚于人骨,普通的绣花针可没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