沈渡见朱颜闭上了眼睛,一骨碌从榻上坐了起来,抱着被子回了床上,将女人揽入怀裏,抱着她入眠。
自己则是躺回床上,以手为枕,看着沈渡的睡颜也不知在想什麽,迷迷糊糊的,也睡了过去。
翌日,朱颜醒来时,榻上已经没有了沈渡的身影。
朱颜处理完出来,便见沈渡在榻上已经睡着了,叹了一口气,抱了一床被子过来给他盖好。
坐起身,打了个呵欠,伸了伸懒腰,心情随之好了不少。
沈渡靠在榻上,闭了闭眼,将胸口的异样压了下去。
随后便穿衣洗漱,用早饭,提审的事自有沈渡操心,她还没见到潘驰呢,总得去感谢感谢。
朱颜叹息一声,率先站了起来:“你先歇息,我去洗漱上药。”
其实她并非是不关心沈渡,只是在她心裏,沈渡是自己人,潘驰是外人。
一时,相对无言,空气中弥漫着尴尬。
自己人无须客气,外人才用得着客套。
朱颜淡淡的应了一声,说不上来是失望,还是别的什麽。
朱颜不宣于口,沈渡自然不知她的心思,故而才会有误会。
“哦。”
只是现下两个人都没有在意,等在意的时候,才发现事实让人啼笑皆非。
即便有,也不是现在。
此时,沈渡正在堂上,堂下跪着的正是王不醉、莫谦之等人。
沈渡似是看出她在想什麽,无奈道:“你我本是夫妻。何况,为你上药而已,我可没什麽非分之想。”
即便沦为阶下囚,莫谦之的傲骨依旧,虽被强行押着跪地,但依旧一脸傲慢。
虽说两个人抱也抱过,亲也亲过,可到底朱颜还有份矜持在,怎可让他看光了身子?
沈渡沉着脸,手裏把玩着惊堂木,也不知在想些什麽。
朱颜面色一红,“我……我自己会上药的。”
“莫谦之,你切莫不识擡举,敬酒不吃吃罚酒,相识一场,我奉劝你还是老实交代为上。”
朱颜穿的是浅色衣裳,身上沾染了血迹,他也分不清是她的,还是别人的。
末了,沈渡叹气,虽是出口狠毒,但并未有进一步动作。
“其它地方可还有伤?”
谁都知道,落到内卫府手裏,即便是死人也得张口,何况他不过是有些武功傍身的文人罢了。
沈渡惜字如金,又叫人端来一盆热水,没有碰到伤口,将旁边的血迹给擦拭干净,这才往伤口上抖药、包扎,一气呵成。
莫谦之冷笑了一声:“罚酒?不过是些屈打成招的招数罢了。大阁领尽管来,莫某何曾怕过?”
“上药。”
为官数十载,这些招数他不是没用过,威逼不曾让罪人开口,剩下的便只有用刑这一条路了。
朱颜挣扎了几下,挣不开,只好瞪着他:“你干嘛?”
不止他,地方官如此,京官亦如此,甚至那位高高在上的女皇亦如此。