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庄清河……”
“嗯?”
“你把我变成这样,你要负责。”
“嗯,我负责。”
“你不可以离开我。”
“我不离开你。”
庄清河似乎想回过头来,这让商珉弦感到有点害怕。
他怕庄清河看见他哭,他是一个非常骄傲的人。
庄清河确实是想回头,他被商珉弦拎进卧室后,就趴着被压在床上,什么都看不到。然而不等他回头,就突然惨叫一声,眼睛猝然睁大。
为了避免受伤,庄清河努力把自己打开,像只蛙一样趴着。
商珉弦从身后紧紧抱住他,倾听空白被填满的声音,那声音微乎其微。他突然觉得自己很可悲,只能在幻觉中寻找安慰。
他假装,假装自己真的在拥抱庄清河。就像河流要归入大海,他总是一次次被庄清河打败。
“对不起。”他抚摸着庄清河的后背,说:“我很害怕。”
庄清河气息微弱:“怕什么?”
“我怕你长出翅膀,然后飞走。”他哽咽着亲吻庄清河的后背,要给那可能长出翅膀的地方烙上封印。
只是轻轻的碰触,就让商珉弦旺盛起来,让他变得更烫。
“庄清河,不要离开我。”
“我不离开你。”
庄清河的声音已经疼得模糊不清,还在一遍遍回应他。
强势的垏动让庄清河感到害怕,想挣扎,可双手被牢牢扣住,无休止的琎岀让他的声音都带上了哭腔。
最后他只能脸埋在枕头里,意识混乱地砷吟。
“你要对我负责。”欺负人的那个这么说。
“嗯,我对你负责。”被欺负的那个如此承诺。
反复的鞭笞如海水般起伏。终于在一个沉重的陷入后,商珉弦停了下来,紧紧压住他:“不要离开我。”
“啊……我不离开你。”
商珉弦的沮丧减轻了一些,如饮鸩止渴,他根本不想停下来。
虚弱感充斥了庄清河的全身,他刚喘了口气,很快又被翻了过来,再次被强行惯串。
虚浮的声音被骤然掐断,身上压下来的重量将庄清河的喘昔碾碎在黑夜中。
愉快的顶点原来是哭泣,仿佛一场暴雨转移到了庄清河的眼睛里,他被一次又一次抛起,始终落不下来。
商珉弦只觉得这个梦比以往都真实,他甚至感受到了血肉相融的关联。
手掌相扣,炙热的触感,痛苦与愉悦的并存。
“你不可以离开我。”
“我不离开你。”
清晨熹微的光芒照进室内,商珉弦醒来后,又同往常一样看着天花板发呆。
他又梦到庄清河了,还是个很y.乱的梦,庄清河被他弄得一直哭,眼泪把枕头都打湿了。
而意识那是梦后的落差感,几乎能杀死他。
每天如此。
商珉弦动了动,察觉到有点不对劲,床上还有人。
他转头看向一旁,脸色瞬间冰冷,猛地抖起被子,直接把那个卷在被子里的人掀到了地上。
那人弱弱地啊了一声,在地上打了个滚儿。
商珉弦声音冷如冰:“谁放你进来的?”
庄清河从床另一边的地上爬起来,扒着床沿只露着小半张脸,迷迷瞪瞪地看着商珉弦。
商珉弦看着他足足愣了两三秒,赶紧过去把他从地上捞起来,放回床上。
庄清河还有点不清醒,眨了眨惺忪的睡眼,哑着嗓子问:“我怎么掉下去了?”
商珉弦没说话。
庄清河挠了挠眼皮,猜道:“我是翻身掉下去的吗?”
商珉弦心虚地垂眸不看他,嗯了一声。
庄清河不再说话,左翻一下右翻一下,把自己裹得像个花卷,闭上眼睛又接着睡了。
商珉弦在一旁看着他,还是怕这是一个了不得的幻觉。
深秋已经有点冷,庄清河整个缩在被子里,睡得软乎乎的,只有一点头发露在外面。商珉弦怕他不好呼吸,帮他往下拉了一点点被子,把他好看的鼻尖露在外面。
庄清河又睡了两个小时才醒,睁开眼睛就对上了商珉弦的视线。
商珉弦虽然想不起来庄清河为什么会出现在自己床上,但是回想起昨晚的一点零碎片段。因为以为是幻觉,所以他没有做任何准备,庄清河应该挺受罪的。
过了半晌,商珉弦问:“疼不疼?找医生给你看看吗?”
庄清河没说话,而是从被子里伸出手,比了三根手指。
商珉弦看他跟自己比ok,于是说:“那我去叫医生过来。”
“......”
庄清河晃了晃手指,说:“三次了,商珉弦,这是你第三次给我弄发烧了。”
接着皱了皱鼻子,说:“我才不看医生,丢死人了。”
商珉弦眨了眨水润的眼睛,还是忍不住问:“你怎么......”
他说了一半就说不下去了。
庄清河目光温柔,看着他说:“我感觉你好像在叫我,所以我就过来了。”
商珉弦不说话了。
庄清河叹了口气,坐起来抱住他,低声说:“商珉弦,对不起......”
我耽误了好多时间。
商珉弦几乎是立刻回抱他,他在心里想,原谅庄清河可能是世界上最简单的事了。
风吹动窗帘,送进秋天清新的冷空气。
窗外乌云飞升,颜色由黑转白,然后裂开露出蓝色的天穹。一长束的光芒斜刺下来,逐渐笼罩大地。
天晴了。
庄清河低烧了两天,商珉弦寸步不离地守着他,像是怕他会突然不见似的。
这种像是应激反应一样的不安,让庄清河心酸不已,只能尽可能地一遍遍安抚他。
刚退烧的第二天,庄清河就接到了凌霄的电话,约他见面吃饭。
庄家公司出事,是个人都知道。凌霄前段时间就叫了他好多次,可能是担心他心情吧,说要约他聊聊。
可他前段时间状态不好,真心是没心情,就都婉拒了。
他跟凌霄约了中午吃饭,跟商珉弦说了一声就出门了。
“看什么呢?”庄清河进到包厢,在他对面坐下。
“随便翻翻。”凌霄低头看着手里的目录,回答:“我一朋友的姑姑,前段时间过世了。老太太生前喜欢收藏首饰,可也没个女儿侄女儿什么的,这些东西都找不到人继承。”
“他们家就想着在家弄个私人拍卖会,就请一些熟人,把她那些首饰拍卖出去。”
庄清河笑了声:“那你跟着凑什么热闹?你也戴不了这些啊。”
“还有俩礼拜我妈就要过生日了。”凌霄抖着手里的拍卖目录,说:“我看看有没有像样的,拍一件给她当生日礼物,我那朋友说老太太品味还挺不错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