夜晚的风,夹杂着丝丝缕缕血肉腐臭的味道,十分燥热。
她冷漠的将人丢进屋里,随即坐在沙发上闭目沉思。
这具身体还真是麻烦。
那种无法克制的本性,让她对血肉的渴望攀登到了顶点。
黑色的眼睛渐渐浮现出了一抹极淡的青白色,掌心中的六星芒微微发亮。一旦打破某种禁制,估计这个世界会血流成河呢。
(这可是宿主你自己作的。)
首先声明,跟它可没有关系!
宿主不准秋后算账!
“阿君。”
洗漱完的沈清风坐在了她的身侧,微微敞开的领口能够看到那截脆弱的脖子。随着呼吸,他的脖颈就像蚌壳里的嫩肉一样,莹白如玉。
她的眸光暗了下来,舌尖儿所触碰到的牙齿冰冷得像尘封万年的寒冰。
“阿君,你要吃宵夜么。”
她的衣物是他洗的,所以现在她和他身上的味道一模一样。这种小心思,令他愉悦而又渴望,渴望她和他有越来越多的共同点。
“你去那边坐,不要靠近我。”
她的声音冷得出奇,就像有一盆凉水把他从头到尾浇了一遍。指尖儿不着痕迹的收紧,嘴角缓缓流下了一丝殷红的鲜血。
“阿君,痛。”
他捂着胸口,殷红的血在白衬衣上绽放开了一朵红梅。
殷红的血刺激着她的嗅觉,深邃的眼睛暗沉到了极致。
“阿君,我好疼。”
他抓住她的手放在了自己的脸上,漂亮的眸子里氤氲着一丝薄雾。
血肉的味道,宛若美味佳肴。
沈清风仰望着她,眉宇微敛,她好像有些不对劲。气息太阴冷了,已经完全不像人类,心中隐隐有了一个不可置信的猜测。
他扬唇一笑,沾满鲜血的唇距离她冰凉的唇仅仅只有一厘米。
“阿君。”
他好像知道了什么不得了的秘密。
真是太有趣了。
他更喜欢她了。
她将人按在柔软的沙发里,冰冷的指尖儿停留在他的唇角,凝结成霜的脸庞冷酷得不沾半分世俗:“你的唇膏掉了。”
“阿君喜欢吗,你帮我涂上吧。”
他从口袋里找出一管淡红色的唇膏,打开盖子,递进了她的手心。清冷的弦月照亮了屋里的一角,他的瞳孔里朦朦胧胧的倒映着她冠绝无双的容颜,指尖轻撩,衬衣的第一颗,第二颗扣子已然解开。
玫瑰的味道在夜色中飘散开来,涂上唇膏后,他的唇色就像一块可口的糕点。
“阿君,你不品尝一下吗?”
他循循善诱,此刻的她显然已经失去了人的理智。就像一个懵懂的小孩儿,令人惊惧的气势下,依旧不改无邪的本质。
“好吃吗?”
她的手掐住了他的脖子,宛若野兽一般紧盯着她的猎物。
“阿君试一试就知道了。”
他噙起一分旖旎的笑意,伸手取下了她的帽子,盛放的容颜宛若冥府里的永生花,再也不见一丝圣洁。
他伸出手,缓缓搂住了她的腰身。
夜色漫漫,原本沉睡的许攸攸醒了,目瞪口呆的看着沙发上的两人。
什么情况?
班长又A又帅,清冷的神情一成不变,漂亮的脸孔,完美又无情。反观沈清风,脸色酡红,眼尾勾人,一点儿也不在乎旁人的发出了哼哼唧唧的声音。
让她莫名想起了一个词儿,狐媚子。她一直以为穆凉辞长得像狐妖,可比起沈清风勾人的手段来说,他还差远了。这不,她的班长就被这狐媚子勾引上了。
要知道,班长就是她心目中的神,神是高高在上的,谁也配不上班长好吗。
许攸攸决定在床上默默躺尸,眼睛却忍不住偷偷瞄向了沙发。心里把沈清风这个狐媚子鞭尸了几百遍,还是不解气。这人一天就会装可怜,电视里的戏精都比不上他。
蓦然想起他之前说的话,脸色顿时一黑,她好像上当了。顿时,心里一万头草泥马奔腾而过。
突然,敲门声响起。
屋里的气氛,似乎有一瞬间的凝结。
她擦拭掉嘴角的血迹,压制住体内暴动的能量。
沈清风摸了摸被咬出血的嘴角以及脖颈上流血的牙印,扫了一眼偷看的许攸攸,扬唇一笑。
许攸攸:狐媚子!离班长远点!
叶霜君打开房门,了然于胸的垂下眼睫。
“小君,我们得赶紧走了。”
叶雪瑶很是着急的抓住女儿的手,男人和女儿,这里面她从来不是什么二选一。也不知道杨云宸什么时候会醒,他很精明,而且有众多的拥护者,又是这个小镇最厉害的人,晚了怕就走不了了。
“好。”
叶雪瑶肩上的迷你版豹子睁开了眼,方才它便被扔在了那栋别墅,为的就是叶雪瑶逃跑时能给她指路。没有什么事情是不在叶霜君的掌控之中,这崽子跟个猴精一样。
“班长。”
许攸攸嘴巴涩涩的,她要走了吧。下一次见面会是什么时候?
会不会再也见不到了。
“珍重,好好活着。”
她拍了拍她的肩膀,是个挺可爱的女孩子。
“嗯。”
许攸攸重重的点了点头,不能哭。她吸了吸鼻子,小声的凑到她的耳边:“班长,你要小心沈清风。”
美色误人,那人一看就不是什么好东西。
“我知道了。”
东方破晓,三人一豹早已远离了小镇,绵绵的大雨将炎热的夏天按下了暂停键。
山洞里的温度偏低,叶霜君倚在小天身上,丝毫不觉得冷。
“叶阿姨,喝点热水。”
“谢谢小风。”
这孩子怕是吃了很多苦,这么会照顾人。
“阿姨不用客气。”
沈清风笑了笑,随即目光幽暗的看向了她,昨夜之后,她和他之间仿佛什么也没有发生一般,她还是这般疏离冷漠。
想到这儿,他心里像卡了一根刺,将心脏扎得鲜血淋漓。
她只是一时控制不住本能,无关情爱。
“小风,之前你应该是在读大学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