门口的侍卫穿着玄色衣裳,腰间挂着一把刀,面容冷峻。
这个模样也没什么不对,只是……
养心殿的大门未关,周舟抬眼看了进去,映入眼帘的就是一个接着一个侍卫,至于宫人,廊下还是院子里,一个都没有。
安静,实在是太安静了!
空气中弥漫着一股血腥味儿,刺激得周舟的头皮有些发麻。
“快些走吧,娘娘。”维意再次开口催促。
周舟看了眼门口杀伐之气浓郁的侍卫,她的心越来越往下沉。
今日,要么,自己命不久矣;要么,宸泽帝出事儿了。
无论是哪一种,对周舟,准确的说,对东宫所有人来说,都是一个坏结果。
所有,当她看到躺在床上死生不明的宸泽帝时,悬着的心终于死了。
太医院院首张令抹了抹额头上的汗,将银针收了起来。
“张太医,如何?”周舟率先问道。
张令一大把年纪了,刚刚又是狂奔,又耗费心神扎针,当然,最最重要的是,明年,明年他就可以回老家荣养了,结果碰到了这事儿!
他手脚发颤,再次伸手擦汗,“娘娘,老臣、老臣……”
说到这里,张令的眼泪就流了出来——并不是他有多爱宸泽帝,他这眼泪,这是他为自己而流的。
张院首一把年纪了,这么一哭,画面实在是太震撼了。
周舟忍了忍,还是没忍住,面容铁青,开口呵斥:“张大人,到底如何?!”
她的声音带着威严,叫人不敢轻视。
张院首快速抹干净眼泪,将事情解释清楚,“这毒实在太过凶险,若不是皇上只服用一点点,只怕如今……”
后面那几个字,他是不敢也不能说出口的。
顿了一会儿,他继续道:“可即便老臣给皇上用了药,又扎了针,这毒到底能不能清除,不好说。”
“事情如何,且看今晚。”
听了他的话,周舟沉思了一会儿,眼神凌厉,“既然如此,便劳烦几位大人在这儿住下了。”
“维意公公,劳烦你在偏殿收拾个房间出来,给几位大人歇息。”
“这、这……”张院首想挣扎多一会儿。
“张大人,”周舟看了过去,脸色缓和了几分,“最近这几日,就辛苦大人了。”
“不辛苦,不辛苦,”张院首摇头,“都是老臣的职责所在。”
很快,维意出去又回来了。
刚刚走进来,他就看到周舟找了个小凳,搬到宸泽帝床前,坐在那儿,神情严肃,不知道在想什么。
“娘娘,”维意躬身,低声说道,“事情已经办妥了。”
听到声音,各种猜测从周舟脑海中消散,眼神立刻恢复了清明。
“父皇可有说,叫我过来做什么?”她开口问道。
维意摇头,然后将事情发生时宸泽帝所说的安排都讲了一遍,最后加了句,“皇上只来得及叫奴才去东宫请您过来便晕过去了。”
听了这么多,周舟大概明白宸泽帝的安排了。
她转头看向床上这个突然就老了十几岁的人儿,乱成一团的心逐渐平静下来。
“那盏茶,是谁端的?”周舟问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