叶叙安瞥了一眼宋令仪,发现她的心不在焉,悠悠问道:“谢小侯爷,难道是武安侯家的小子?”
李怀忠笑道:“正是。”
“噢~本官离京时,他才这么高……”叶叙安比了比大腿中间的位置,“过了十六年,得和你一般大了吧?”
叶叙安的目光移向宋令仪,唇边笑容意味深长。
宋令仪被他盯得头皮发麻,联想到苏司籍说他算命多么多么厉害,怀疑他是不是知道什么……
正想着怎么搪塞过去
顿时,她好像发现件不得了的事,讶异道:“师傅,你说十六年前小侯爷比你矮那么多,那你今年几何?”
苏司籍也说过,师傅很早以前便来到长安了,若十六年前的他就有这么高,那他如今得快四十了吧,可师傅看起来顶多不到三十岁。
李怀忠笑了笑,“叶国师的年纪比陛下还略大些呢,今年得有五十了吧,不然为何要收宋女官为徒,继承衣钵呢。”
宋令仪惊讶捂嘴,她这是见到活的冻龄男神了!?
“师傅,你平时都是怎么保养的?”
别看叶叙安表面淡定从容,实际却和很多长者一样对年纪很敏感,假笑:“徒儿,你若能修炼到为师这般心境,自然也会年轻的。”
“……”故弄玄虚
雕花木门吱呀一声开了
宋令仪的目光被下意识地吸引过去,那道绀碧色的身影从门内出来,依旧是记忆里令人如沐春风的明朗少年。
二人的视线默契相接
谢砚书眸光从明亮到微沉,转变很快,面带微笑朝叶叙安行文士揖:“晚辈见过国师大人!”
“国师大人回京已久,家父在家念叨您好几次,想邀您过府一叙,却总找不到合适的时间。”
叶叙安淡笑,语出惊人:“真是难得,谢昭这老匹夫居然还会念叨我,想当年,你爹可是把我当长安头号情敌呢。”
……
周围霎时安静
宋令仪算是看明白了,她这位师傅,说话不喜欢拐弯抹角,就喜欢单刀直入。当着人儿子的面,不仅叫人爹‘老匹夫’,还说人爹拿他当情敌。
饶是谢砚书这般体面的人,也不免在心里嘀咕两句,尬笑两声:“国师大人说笑了,我爹他……都是过往云烟,您辈分高,别跟我爹计较。”
“有什么好计较的,他俩连儿子都这么大了……”叶叙安话音一转,笑问,“贤侄可有婚配?”
谢砚书和宋令仪俱是一愣
昨日在千步道上,师傅就想着替世子殿下算姻缘,怎么今天遇到谢砚书,还想着这档子事,干脆改行做月老吧。
谢砚书不着痕迹地扫了一眼宋令仪,眼底黯然一瞬:“不曾。”
叶叙安嘴角的弧度越来越大,又不知从哪儿掏出三枚铜板:“本官可替你算一算。”
“童叟无欺~”
宋令仪汗颜,这话好像在哪儿听过
谢砚书连忙摆手:“非晚辈不信国师大人,而是……而是晚辈自有想法。”
叶叙安叹了口气:“罢了,现在的年轻人,想法可真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