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有关系,有很大的关系。”
林凌启缓步徘徊着说:“本官去年夏季时,还不过一名普通的锦衣卫,而到今年三月,已经是锦衣卫从千户。升得快不快?
你也许会以为,本官这位置是世袭,或者用钱动用关系而爬上去的。不过告诉你,本官出身贫寒,父母早亡,没有钱财铺路,也没有贵人相助。本官坐上这位置,完全是靠这个。”
说着,他指了指自己的脑瓜子。
“脑子是个好东西呀!它能帮助本官看清隐藏在深处的真相。比如说你,许多人被你的表面现象所迷惑,以为你是个爱国爱民、对边关将士热心的好人,包括安乡伯也对你信任有加,但你迷惑不了本官。”
一同前来陪审的张铎脸微微一红,但到现在,还是不知道林凌启为什么要抓段思明,段思明怎么可能私通北虏呢?
段思明根本不吃他这一套,厉声说:“林凌启,你有证据就把老夫砍了,没证据就放了老夫。军情如此紧急,你还有心思在老夫面前大放厥词,真是幼稚、可笑!”
林凌启笑了笑说:“段思明,本官如果不将你的伪装揭开,你是不会承认的。好吧,本官就再费番口舌,让你心服口服。
本官记得第一次与你见面是在代王府,而你的表外甥女贾珍与其他歌姬在本官面前表演舞艺。
本官有些纳闷,贾珍不过乡下一粗野丫头,像这种人,女红都不一定会,怎么会跳舞呢?
现在看来,你有心培养她成为出色的交际花,用来引诱你觉得值得引诱的人。而贾珍诱惑把总,从而烧火药库,这就是你的杰作。”
段思明冷笑一声说:“欲加之罪,何患无辞!”
林凌启也笑了笑说:“你不要着急,本官还没说完呢!你还记得送本官出关打探军情时的那封信吗?你用火漆封口,直到本官出关才交出。这样做是不是太过谨慎了?
你跟达特兀应该经常有书信往来,他应该认得你的笔迹,何必多此一举呢?难道你怕达特兀以为这信是伪造的?
当然不是,因为你生怕本官拆开信偷看。信中的内容肯定与本官的身份、目的有关,如果被本官发现,你的下场就会很惨。”
段思明脸上的肌肉不由颤抖几下,当时之所以这么做,的确是怕林凌启偷看。不过只要林凌启出关,那就安全了,因为林凌启不识蒙文。
这家伙心思真够慎密,这点破绽都被他发现,看来在他面前抵赖,的确是件非常困难的事。
林凌启又说:“其实你露出来的马脚很多,你应该知道,如今社会地位的排列是士农工商,商人属于低贱职业。
你弃官不做,可以隐退山林,做名世外隐士。也可以购买田地,做个富足的财主。当然也可以治学,为国家培养人才。可是你为什么要做生意,操持贱业呢?
还有,本官曾跟你提起郭平这人,你推说不认识。但是那天在总兵府,你跟郭平却有眼神交流,分明是熟人。”
段思明背部渗出冷汗来,这家伙的眼睛难道是刀子,能把人的心剖开看得清清楚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