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不是杨明想要的公道。
血债,就要血偿!
“娘亲,他们为什么要打我啊?我身上好冷,我会不会死啊。”
杨明转头一看,那孩子也就比杨溪风大一点,脑袋被人打破了,流了不少血。
天真无邪的眼睛里,透露着对死亡的恐惧。
比起他,大人们就显得坚强许多。
伤得再重,也没有叫喊过一句。
只是个个垂头丧气,显然也是被吓到了。
他们只不过老实本分的庄稼汉,至今也不明白他们到底做错了什
么,得罪了什么人,才会遭此横祸。
杨明发现自己错了。
他生活在法制健全的现代,太不了解古代的游戏规则了。
现代人就是再不要脸,也有个限度。
但在古代,只要有钱有势,黑白颠倒、指鹿为马,再正常不过。
比不要脸是吗?
杨明还没怕过谁。
他咬咬牙道:“张小六,你拿棍子,打我一下。对着脑门,要见血才行!”
……
石记酒楼。
万半城和刘刀疤嚣张地坐在大堂里。
他们带来的人占满了座位,也不点菜,也不喝酒,就要了几盘瓜果,干坐着。
一旦有人进来要买杜康酒,就会上去“好心”劝诫:“买酒吗?蓬莱春不错,杜康有毒,别喝了。”
平江府的富商权贵不少,当然不会怕他们。
可派来买酒的下人又哪有什么胆识,要不就稀里糊涂买了蓬莱春,要么就是慌忙跑掉了。
这一整天,他们就没有卖出去一两杜康。
掌柜和店小二们敢怒而不敢言。
石家商会虽然财雄势大,可明州才是他们的大本营。
平江府只是个分会,能力也有限。
刘刀疤等人又没有明着打砸,只是不让人买杜康酒,报官也没用。
万半城的眼睛都笑得睁不开了:“还是刘爷的办法好使!我看看杨明那厮,还敢嚣张!”
“也要多谢令尊的大手笔,竟连章知县都说动了。”
刘刀疤也拱了拱手奉承了他几句,又
冷哼道:“哼,咸鱼还想翻身,做梦!”
万半城听见这话,心里不禁有些疑惑。
杨明卖酒,损害的是他们酒坊的利益,可跟刘刀疤却没有什么利益冲突。
怎知刘刀疤会主动找上门,说帮他们解决这件事。
一出手,就是这么毒辣的招数,简直是要人命。
他也不知道刘刀疤图什么。
不过,反正倒霉的是杨明,关他屁事?
想到杨明,万半城已经被他戏弄过好几回了,心里有些隐隐不安。
他问道:“刘爷,我看杨明也不是个肯吃哑巴亏的人,万一他告到府衙去,可怎么办?”
“听说王怀信和知府大人是八拜之交,杨明又是王怀信的入室弟子,若是知府出面,我等只怕会吃不了兜着走啊。”
刘刀疤摇头道:“万小官人有所不知,眼看就要年底进京述职了,这些当官的一个比一个小心,又不曾闹出人命,知府怎么会管呢?”
“那定远将军会不会管呢?”
万半城还是不放心。
刘刀疤大笑道:“这你就更不用担心了,别说定远将军还在京城没回来,就是回来了,他又能怎么办?”
“找那些当兵的把我们打一顿?怎么可能!除非他不想要脑袋了,才敢公器私用。”
“他现在是叫天天不应,叫地地不灵了!”
刘刀疤逐一分析,杨明的路已经全部被封死了。
两个人对视一眼,快活地笑了起来。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