匆匆过了几日。
柳珏弯腰从拱门进入。
路过的婢女一惊,柳珏将食指放在唇边,示意女婢不要惊慌。
他掠过一丛又一丛的绿植,抄小道入了柳母的院子。
柳母正在跟柳知秋看新到府的布料,猛地瞧见柳珏,还没有人通报他们也是一惊。
“母亲,堂姐。”柳珏拱手,笑着走过去坐下。
“你怎么来了?”柳母问道。
“皇恩寺近来有个法师声名大噪,听说很灵,我这不一听到消息就来见母亲了,想着母亲或许会喜欢。”柳珏说的讨巧。
柳知秋为柳珏倒了杯茶水,又笑着说:“叔母,我瞧着堂弟的提议很好,我近来也听说了皇恩寺有个外邦来的法师不错。”
“这……倒不是我不想去,只是皇上近来信道,我若是跟你们几个小的去了,你叔父便不好交代。”柳母还是有些思虑的,比起被养在皇宫中,吃着皇家供奉,整日里神神颠颠。
“说到这个道士,皇上带来的道士,确如传言般童颜鹤发……”柳知秋回忆着杨易,便忘记说后面的话了。
柳母摇头,低低道:“听你叔父说,那日我们离开之后,那道士还要了你们老祖母的血,说是奉的皇上的命令。”
柳母皱眉,脸上的不喜是明晃晃的。
“你们老祖母这样的年纪了,还要受这血光之灾,真是遭罪。”
柳知秋一贯的嘴严,这会子闭上嘴,不再说话了。
柳珏赞同的点头。
“母亲说的有理,该好好骂骂父亲,让他不孝。”
“你又是个大孝子了,私底下这样编排你父亲。”柳母闻言来气,斜了眼前这个不知好歹的儿子一眼。
“叔母,我倒是有个法子,能两全其美。”柳知秋眼看着母子俩要拌嘴,连忙打断。
“能两全其美,便不叫蠢法子,堂姐快说来听听。”柳珏笑着给柳知秋倒了杯茶水。
柳知秋伸手拦了一下,没有拦住便随他去了。
“我想着我们也不必大张旗鼓的去,便像是寻常人家,外出踏青一般,恰好到了皇恩寺附近,进去瞧瞧也不是什么大事,皇恩寺不远的地方也是青山绿水,还有马场,给堂弟挑匹好马也不错。”
“到也可。”柳母细细琢磨了一下,总不能拦着路过也不让。
“说来也好笑,这皇恩寺的牌匾还是先帝亲笔所题,转眼就成了这幅光景。”
“哦~难怪父亲不疼惜老祖母,原是上梁不正下梁歪,上面带的头呀!”柳珏摇了摇手中的茶杯,正要往嘴里送还没送到嘴中就被敲了脑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