回想起在派出所时,那个阴阳怪气的公安民警,林纾欣心想着,估计这个看起来人畜无害没什么心眼子的小周同志,应该真是大有来头。
只不过这么厉害的角色,她之前看小说的时候,怎么没见作者提起来过呢,或许在以林清若和傅玉清为主角的故事里,他们和周楚白只是同处一个世界下各不相干的人,并不会有什么交集。
只是为什么这么深藏不露的人,怎么会让她撞上?
感觉自打穿到原主身上,她就开始发现那些小说里根本涉及不到的盲区。
就好像有一盏聚光灯照在了林清若和傅玉清的身上,而其他的包括原主都只是被耀眼光华遮掩在黑暗里的无足轻重的小角色。
跟在周楚白身后走到一扇门前,门上的标牌上写着刑事审判庭。
这还是林纾欣第一次上审判庭,走进去之后,发现刑事审判庭和她大学时候上公共课的教室差不多大,面积很大很宽阔。
除了几位法院工作人员和警卫人员之外,林纾欣看见了憔悴又狼狈的张桂香,站在被告人的席位上。
她看见林纾欣的那一刻,顿时迸发出强烈的恨意,她的身上穿着囚服手腕上戴着手铐,面色土黄眼底乌青,眼里布满了猩红的血丝。
“该天杀的白眼儿狼,你还有脸来见我,你怎么不在路上让车给撞死!”
要不是旁边的警卫人员死死地按着她,她怕是就要冲到林纾欣面前和林纾欣厮打起来。
“我警告你,嘴巴放干净点儿!”
周楚白下意识地把林纾欣护在身后,朝着张桂香警告了一声。
然而林纾欣丝毫没有掀起什么波澜,只是从容不迫地坐到了她原告的席位上,“如果我不来,你可就白费一番力气了,我不来谁又能赦免你呢?”
张桂香呸了一声,“要不是你,我能被关到监狱里吗,我怎么会生出你这么个灾星出来?!”
来来回回的无非就是这些抱怨,林纾欣根本不为所动只是平静地看着她,犹如在看一条发疯乱咬人的疯狗。
“张桂香,你现在真是一点儿也看不出来是受过高等教育的女性,身上什么官员夫人的气质也没有了,我真替你感到悲哀。”
“你说你现在锒铛入狱,林志成还能不能平反回省城,而且就算官复原职,你猜他会不会和你离婚再找另一个呢?”
“毕竟到时候少不了巴结他的,狂蜂浪蝶前仆后继变着花儿地讨好他吹捧他,动心只是早晚的事儿,你在监狱里又没什么办法。”
“如果不是你当初对我那么狠,说不定我就慷慨解囊,救林清彦一回,也就不会有后面林清华被扇聋耳朵的事,你说你的两个好儿子会不会恨你?”
“再说说林清若吧,她本来就因为劳改下乡的事儿和你们明面上划清了关系,攀上了傅家这艘大船,你觉得要是让傅家人知道她生母不仅歹毒,连养母也这么阴狠,还会不会接受她?”
要不说杀人诛心还得看林纾欣,她知道张桂香最在意的东西是什么,所以她故意提起这些。
果不其然,张桂香听完先是呆滞,随后便急了眼,“不可能,你这个贱人、不孝女,别想挑拨我和你爸爸的夫妻感情,还有我和清彦、清华的母子情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