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对了,她还说六公主的伴读听都没听过,小门小户也配和我们在一起读书,我就好奇,想去问问这姑娘是怎么进的宫。”
被拉出来的姑娘是宫里的七公主,她愤恨的甩开手,还嘴:“谢曲你撒谎,我没说!”
谢行之本就头疼,现如今被吵的真的想杀人。
宋妧看出他不对劲,心里愈发担忧,她又往前走了两步,轻声开口:
“陛下,学堂是上课的地方,这件事很小,可以交给老师解决。”
小姑娘的意思,谢行之如何能看不懂,这是让他赶紧离开的意思。
他冷眼扫视着站在后面神色紧张的几个人,什么谢曲七公主都是别人的靶子,真正主使还在暗处。
他心里不放心,但想要小姑娘成长的快一些,总要放放手,不能握的太紧,也不能管的太宽。
总得留着这些人犯犯蠢,眼下将人一网打尽,接下来还怎么玩。
“说的好,你这位姑娘不错,识大体懂分寸,比皇室的公主郡主还要明事理,极为难得。”
看似简单的夸了几句,谢行之又把冷然的目光滑到七公主身上,“你是谁来着?”
七公主心里恨极了谢煊,她的养母是郑贵妃,宫变之前她过得极为体面,甚至她的封号已经拟好了,然而新帝登基,她的一切都毁了。
“你这怨气看起来可不小,宫里的好日子过够了,细糠不吃倒是想着去当畜生吃吃粗食,既如此,朕会给你安排一个好去处。”
谢行之也懒得管这是个什么公主,左不过是个要被折磨死的人。
七公主目露惊恐,还没等说话,就被侍卫拖了下去。
谢曲在一旁看的胆战心惊,未知的处罚才是最可怕的。
她扑通跪地,又说又比划,“陛下夸赞这位姑娘,那她就是顶顶好的人!”
“臣女以后绝对要好好和她相处,臣女习过武,以后还能保护她,这回是臣女的错,求陛下饶命!”
谢行之如果手里有剑,这聒噪的女人早已人头落地,他头疼已经忍耐到了极限。
他垂眸,“淑慧?这封号是废帝赐给你的,不如朕把你送到他身边做郡主,如何?”
谢曲福至心灵,浑身发颤,“臣女不配做郡主,臣女不配。”
谢行之不想在小姑娘的课堂上杀人,他冷着脸,语带深意:“记住你说的话。”
他的目光一直在宋妧身上流连,定定的看了最后一眼,两人视线交汇,他给了一个安抚的神色后转身出了大殿。
今日授课的是翰林院的孙大学士,他在殿外已经跪了许久,余光瞥见一截龙纹衣摆飘过,他大松一口气。
陛下之龙威,非常人所能承受。
陛下为何突然来了尚书房?此举他百思不得其解。
他擦了擦额间的汗,颤颤巍巍的站起身,今日的授课也要开始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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谢行之步履匆匆的回了御书房,刚走近就看到殿外跪着的人。
他头疼,浑身的戾气无处消散,拔出身后侍卫的长剑,一脚便踹了过去。
“滚,没眼色的东西,也敢挡朕的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