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位官员最后落得了和上一位女子家人一模一样的下场,”僧人站起身,走到井旁,低头看去。
再次问陈初,“你可知道那位官员为什么知晓女子与那大官之子有关系还要强占?”
“色胆包天?”陈初想了想,回答了僧人的问题。
僧人摇了摇头,“因为是那女子先勾引那位官员的,然后被那大官之子发现后将一切责任都推到了了那官员的身上。”
陈初低头不语,松开了手中的长剑。
这世道,真的很不好。
“这就是人性,大部分的人都是自私的,权力只掌握在少部分人手中。”和尚抬起头看了看一旁的菩提树,“你或许会问我为什么不出手救那位女子和那位官员,但是我想告诉你,这种事情是管不过来的,这世间所谓的律法规则只是有权有势者手中的玩物,由他们所制定,但却不被用来约束他们。”
“凡间皇朝中如此,山上修行中亦如此。”
僧人的手按在那棵菩提树上,菩提树迅速开花,一朵朵红色的花朵绽放开来,僧人折下一朵丢入井中。
“你为何要与我说这些?”陈初不解问道,僧人与他所说的那些他在书中从未看到,难道这些人就是宗门中那些人要自己守护的苍生吗?
陈初有些怀疑自己从小就被灌输的道理,虽然他本身也没有想要听从宗中的安排来守护这所谓的苍生,但他还是有些不理解,这些,与他在书中看到的都不一样。
“因为我在你和你的那位朋友身上看到了一些不一样的东西。”僧人又折了一朵花放在陈初面前,“我想要和你赌一赌,你那位朋友的‘性’。”
还有你的选择。
僧人看着疑惑不解的陈初接着说道,“我想你应该是相信你那位朋友的吧?我要是告诉她你丢下了她独自从这里离开了,她会有什么感受?她又会如何做?”
“我为什么要和你赌?”陈初开口问道。
“嗯,因为你崖顶的那三位朋友?”僧人摸了摸下巴,故作思考。
“他们怎么了?”陈初站起身来。
大师兄和陆师兄他们也出事了?还有一个?顾子岑?
“我只能告诉你他们现在还活着,当然,只是现在。你若赢了,我带你们出去,并且帮你救他们,如何?”僧人笑了笑。
陈初犹豫不决。
“要不这样吧,你也可以选择与我打一架,赢了的话,我一样会带你出去,并且救你外面的那几个朋友。”僧人见陈初犹豫不决,再次说道。
陈初不知道该怎么选,是选择相信顾晚还是选择相信手中的剑?
或者是选择相信顾晚的‘性’,还是自己?
“你再不做出一个选择的话你里面和外面的朋友都会有危险的。”僧人笑着坐回原处。
“我相信顾晚。”陈初坐了下来。
顾晚的‘性’他没法完全确定,但经过这几天的相处,他认为顾晚应该会相信他,但是他能够肯定的是自己绝不是这位能够逆转时间的僧人的对手。
自己之前那一剑就应该直接将这僧人抹杀的,而不是收起剑帮他压制心魔。
或许帮助那心魔将他斩杀就不会有现在这种情况了。
“那我就先去告诉你那朋友你抛下她独自离开了。”僧人点了点头,“你就待在这里别离开吧。”
僧人离开的瞬间陈初感觉到了一丝灵力的波动。
片刻后,就在陈初刚取出一张符箓准备将消息传递给顾晚的时候,一只手伸了出来将符箓从陈初手中夺走。
僧人拿着那张符箓看了看,笑道:“作弊可是会被直接当作输了的。”
“你没走?”陈初愣了愣,有些尴尬地问道。
“没呢,怕你呆在这无聊,去给你拿了面镜子来,好让你看一看你那位朋友的情况。”僧人说着,将镜子放在陈初面前,抬眼看到了陈初缠着眼睛的白缎,又开口道:“看不见,听一听也是好的。”
“这次我真的走了。”僧人笑着走出寺庙。
陈初在确定僧人真正离开之后,起身朝寺庙外走去,走着走着撞在一面墙上,陈初伸出手掌按了按那面墙,随后又回到井边坐了下来。
现在真的只能相信顾晚了。
陈初饮了一口茶,有什么东西带着一阵风朝他后颈袭去,他抬起手臂想要抵挡,却已经晚了。
——
顾晚在屋檐下看着那突然出现又因为那一道金光消散的乌云,眼中闪过了一丝疑惑,更多的还是担忧,那家伙还好吧?
“阿晚姐姐,天快黑了,你不进屋吗?”小折柳很开心,方才来了好几位镇子上的大娘给阿晚姐姐送来好多好吃的,阿晚姐姐夹了些菜就端着碗去外面屋檐下蹲着了,估计是在等那位哥哥回来吧,小折柳也在等着小酒来接她呢。
“小折柳吃饱了吗?”顾晚将没有任何变化的碗筷放在桌上,帮小女孩擦去嘴角的饭粒。
小女孩摸了摸有些鼓起的肚子,点了点头,“饱了。”
“那阿晚带你去找小酒好不好?”顾晚收拾好碗筷,笑着问小女孩。
“好啊,小酒他们这么快就好了嘛?”小女孩高兴得蹦了起来,扑到顾晚怀中。
“嗯,走了哦。”顾晚抱起小女孩朝屋外走去。
初升的明月挂在天琼,虽然像云朵一样苍白,但是却越来越明亮,一片宁静随着银雾般的月光洒在大地上,劳作一天的农民挑着担子行走在乡陇间。
顾晚抱着小折柳穿过乡陇,行至街道,来到寺前。
一群人围在庙门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