李元德愣了愣,目光扫过被陛下丢掉的折子,谨慎开口:“陛下,可是侯府递折子求情了?”
慕容宣拓冷哼一声。
萧无祁可不会为了她这个妹妹来求情,更何况只是一个小小的禁闭罢了。
但,慕容宣拓总不能说,因为孤觉得甚是碍眼,要解这禁?
见慕容宣拓没否认,李元德觉得自己猜中了。
于是带着人去了承泽宫宣旨。
彼时花眠还卧病在床,勉强走到院外接了这旨意。
等李元德离开后,忍冬扶着花眠往屋内走,感到十分奇怪。
“侯爷不是昨日才让人传了家信来,让娘娘这三个月好好修养的吗?应该不会去请求陛下解娘娘的禁闭啊?”
“今日,这旨意怎么就来了?”
小丫头嘀嘀咕咕的说着,花眠有一耳朵没一耳朵地听着,并不在意。
毕竟,她这病禁不禁闭也是只能在屋子里待着的。
这几日,外面还风大,方才出去一会接个旨的功夫,回来,花眠便止不住咳嗽起来。
又只能回床上卧着。
而传达了圣意回到修政殿的李元德回来复旨。
便见一脸冰冷之意的陛下,目光冷冷地看向他身后。
这一眼,李元德心下一颤跟着回头望去,什么也没看见。
他扭回头来,看向陛下:“陛下,怎么了?”
只听见慕容玄拓倏忽变得冷极了的声音,掉着冰碴:“孤解这禁是解错了?”
李元德连忙走上前去,低下脑袋:“陛下?”
“怎么?不来谢恩是要孤去请?”慕容玄拓微垂眼睫,遮住眸光烦躁。
李元德瞪大眼睛,虽然按照规矩,贵妃娘娘是要来谢恩,但这规矩并不严苛,历来也无人怪罪的......
怎么今日陛下.......
李元德连忙俯身:“想来是娘娘忘了,奴才这就去请。”
他退身出去,也不见慕容玄拓阻拦,这便是要人来谢恩的意思。
于是连忙紧步返回了承泽宫。
还未踏入宫门便见里面一片混乱,他拉住一边的小宫女问:“怎么了这是?”
“公公,贵妃娘娘咳嗽又严重了,方才去请了太医来,现在里面有些乱,一会便好。”
这.....
李元德让她去将承泽宫的大宫女叫出来询问,忍冬出来后被询问了一番,李元德硬着头皮说:“娘娘她还未去陛下跟前谢恩呢。”
忍冬皱眉难以置信地说:“娘娘病了,吹不得风,请李公公回去代为禀告一声。”
这是去不了的意思。
李元德往回走,脑门冒着虚汗,想着去不了也好,怕是陛下让人去谢恩,一面是因为改这禁闭的旨意不悦了想为难一番,一面,不会又觉得娘娘碍眼,想现杀了去吧?
李元德回修政殿,谨慎开口:“陛下,太医方才去了承泽宫,娘娘怕是来不了了,约莫落月清湖里感染了风寒,不见好。”
慕容玄拓微微垂眸,眼底是一片寒凉,声音清冷:“这才九月,这般娇弱?孤为何觉得她是装的?”
“想欺君?”
“既然这般病弱,实在碍眼,不若杖杀去算了。”
李元德:“???”
“陛下,万万不可啊!”
苍天呐!陛下总觉得娘娘碍眼,想杀了怎么办?
好在到底是没下杖杀的旨意。
花眠只是多咳了几声,便被忍冬咋咋呼呼大惊小怪地去请了太医来。
太医还以为又出了什么大事,来了诊过脉后,说娘娘身体已有好转的迹象,只需按时按量服药便可。
第二日,云层不知怎的散去,风也小了,是个适合外出的艳阳日。
温度却不高,不冷不热的正好。
花眠在屋里久了,便也打算出去走走,毕竟总要做任务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