花眠听见慕容玄拓问药怎么还没熬好。
忍冬在外面回复说谢太医说了这药要熬满两个时辰。
从离开祈年殿到现在差不多也到两个时辰了。
果然,一刻钟后,忍冬端着药候在床帷前:“娘娘,陛下.......药熬好了。”
一只手从里面伸出来,轻巧地将忍冬手里的药碗端了过去。
花眠后背被放了靠枕,坐着愣神地看着慕容玄拓,慕容玄拓一手端着药碗,另一只手反捏着药勺。
男人冷着脸并没动作,而是掀开帘子给花眠看了看外面一眼就能瞧见的那根硕大的木杖,道:“孤今日拿着那个来便是要惩治你的,但是看着你病了的份上,孤换成这个。”
慕容玄拓扬了扬右手的勺子:“手心伸出来。”
花眠不动,男人重复了一遍:“这是孤的旨意,手伸出来。”
“要抗旨?”
花眠这才动作缓慢地摊开手心。
勺子柄轻轻敲在花眠手心,轻微的力道,其实并没有什么感觉。
慕容玄拓却盯着她手心看了一会,没看见什么红印,才抬头压低声音发难:“知道错哪儿了吗?”
花眠抿唇,固执万分:“我没有下毒。”
话落,勺子柄又敲在了花眠手上,依旧没什么力道,讲究的大抵主要是震慑力。
男人说:“错!”
花眠不说话了。
勺子柄再次敲下来,慕容玄拓这次面上彻底没了玩笑之意,只有带着心有余悸的凝重:“孤问你,若是那杯毒酒是递给你的怎么办?”
“是不是傻子一般就喝了?”
花眠拧眉:“......”
她之前就问过系统了,003说她的酒里没毒,不过不管有没有毒,花眠也是不喜喝酒的。
慕容玄拓见她沉默,沉声继续说:“一点防备心都没有,什么东西都敢碰?”
勺子柄轻轻敲下。
花眠蹙眉:“我不喝酒,我没喝。”
慕容玄拓险些气笑了:“如是递给你的是茶水,你就喝了?”
花眠:“.......”
“孤罚你,是因为你去碰了那杯毒酒,以后其他人给的东西都不准碰,除非是孤亲手给你的。”
慕容玄拓将勺子放回黑色的药汤里搅了搅,问:“孤今日打你,你长记性了吗?”
花眠缩回手,顺从他点了点头。
不然怕是要没完没了了。
慕容玄拓面色稍缓,搅着勺子靠近花眠:“真是娇气,淋了几颗雨就倒下了,还要孤来照料你。”
花眠:“........”
慕容玄拓:“喝,等会凉了。”
花眠这次学乖了,不再做过多无谓的挣扎,低头喝了,苦味霎时间散在口中,她小脸旋即皱成了一团。
慕容玄拓放轻了声音:“孤已经让李元德去修政殿拿蜜饯了。”
“病了就好好修养,剩下的孤都给你料理干净了。”
料理干净了.......是什么意思?
花眠顿了顿。
003电子音语气不可名状道:【芸妃死了。】
要说这女人也是真倒霉,远不到她下线的剧情,结果因为宿主,芸妃自己给自己下了剧毒遭了一通罪不说,还断送性命去了黄泉。
帝王一人便掌了这天下的生杀大权。
花眠没了声音。
慕容玄拓以为她是因为药太苦了,冷着声音颇是勉为其难地安慰:“李元德会骑马,蜜饯很快就能送来。”
殿外的人听不见内殿对话,但是在殿内的忍冬却听得清清楚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