张氏瞪了人一眼:“你做什么?!”
真让姜安宁把村正请来,可真的就要写欠条给她了!
否则村正跟姜氏族长那些人,肯定不能同意姜安宁拿这个钱!
万一说点什么不中听的烂糟话,把姜安宁那个小贱蹄子劝得清醒了怎么办?!
王胜拉着人回了院子,朝着门口堵着看热闹的人驱赶几下:“都散了吧、散了吧,没什么好看的了!”
等合上院门,隔绝了外面那些人的视线。
张氏更忍不住了,质问:“你拦着我做什么?!等会儿真让姜安宁把村正那些人给喊来了,让我给她写欠条,咱们不就白演这么大一出戏了?!”她很是不满。
“诶呦喂,我的婶子,我的亲婶子!您说您在这个欠条上,纠结个什么劲儿?”
王胜实在无语:“就算真签了这欠条又如何?等到时候她嫁进来了,难道还真能拿着欠条跟您要钱不成?”
“就算她真的要,您到时候都已经是她的正经婆婆了,拿捏住她,对您来说那还不是手拿把掐的事儿?”
“她一个早就死了爹妈的孤女,就算您给她立立规矩,磋磨磋磨,难道还能有谁出来为她撑腰说话讨说法?”
王胜的话,有些说到了张氏的心坎儿里。
张氏松缓了表情:“你说的倒也是这个理儿。”
想到那一巴掌,还有姜安宁油盐不进的模样,她有些恶狠的吐了口唾沫:“到时候,我非得给这小贱蹄子点狠的教训才行!真是反了天了,不知道听话。”
张氏在心里想了七八种磋磨新媳妇的法子,这才舒服了些。
她抱怨:“要不是看她有几分会挣钱的本事儿,我才不舍得委屈我儿娶一个没爹没妈的野丫头!”
王胜笑呵呵的陪了几句应和话,哄得张氏高兴起来。
他才冲上去踹了某个“打手”一脚,压低了声音:“你们几个能不能长点心?花钱找你们来,是演戏催债吓唬人的,跟着吊儿郎当的看什么热闹呢?!”
“赶紧的,接着敲、接着砸!”
王胜:“亏得是姜安宁蠢,不然就你们这种漏洞百出的演技,早就被看穿露馅了!”
挨了训斥的几个人,赶忙又活跃起来,在院子里敲敲打打,骂骂咧咧。
*
离姜族长家不几步远的青砖大瓦房,就是村正家。
姜安宁路过时,慢了两步,看了眼村正家紧闭的大门。
一路跑来,她有些喘,眼前更是时不时的就会划过去一两行文字。
把钱借给赵海家,不就是肉包子打狗!?】
欠条对无赖有什么用?!天真!】
姜安宁抿着嘴,在心底为自己辩驳:我才不会拿肉包子打白眼狼!
“族长爷爷!”
姜安宁略喘了两口气儿,站在姜族长家门口喊人。
姜族长闻声抬起头来,看清来人是谁,立马换了副慈爱的笑容:“是安宁丫头啊?今天怎么有空来看我这把老骨头了?!”
“族长爷爷,赵海赌钱欠了高利贷,被赌坊的人给抓起来了,现在赌坊的人打上门来要债。”
姜安宁快速的说了事情,略带了几分哭腔:“张氏让我拿钱出来救赵海,我、我到底是跟他订了亲事儿的,总不好见死不救坏了名声,可、可我不敢一个人去赌坊,我害怕。”
哪怕是努力保持冷静,对张氏几人的称呼,还是难掩厌恶,好在也没人注意到不对劲儿。
“族长爷爷,你能不能帮我跟村正大哥说个话,让他找些同村的婶子跟壮小伙,陪我去趟县里头赎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