随着马车离程府越来越远,靖宁才将未在程府说出口的话说出来。
“程道休和程箐箐之间看起来,嗯,不像是兄妹。”靖宁满脸复杂,她说不出来那是一种什么样的感觉,只觉得很奇怪。
“也许是她心里有怨吧,”陆昭昭也察觉到了一些不同,不仅如此就连靖宁当时想说些什么,她也猜出大概是与这个有关系,所以才制止了她。
“啊?”靖宁不解,“她为什么会怨啊?程道休不是她嫡亲的兄长吗?”
她话音一顿,忽然想到另一种可能,脸上的神情一下子变得有些神神秘秘,靖宁小声道,“该不会是她…”
她的话在嘴里转了几转,最终没有说出来,因为陆昭昭先她一步,用手将她的嘴给捂住了。
“昭昭,以捂出喔的嘴干什啊?”
陆昭昭不自觉的叹了一口气,默契有时候也并不是个好东西,就比如现在,她猜出了靖宁想要说什么,只是那些话不适合在人前说。
她看了一眼马车的正帘,在没发现有什么动静后,又用眼神示意了一下靖宁。
后者了然的点着头,比划着手势表示自己绝不乱说之后,陆昭昭才不放心的放下了手。
“嘻嘻,知我者昭昭也,所以你知道我想说什么了吧,”靖宁眨了眨眼睛,欢快的说道,“那你说说,是不是我想的那样嘛?”
“你呀,”陆昭昭无奈的点了点她的头,“就像你说的那样,程公子与程姑娘是嫡亲的兄妹,他二人又皆是克己复礼、慎独而行之人。”
“所以,才不会是你想的那样,你呀你,以后还是少看一些话本子吧。”
“我也没有看很多吧,”靖宁比划着,“只有那么一点点,一点点而已。”
靖宁嬉笑着,又好奇的问,“那她是在怨什么啊?程道休一不作奸犯科,二不蛮横无理,有什么可值得怨的?”
“你这样问,叫我如何说?”陆昭昭摇了摇头,轻声道,“她有怨这一点,我也只是隐隐察觉,不得亲口承认,便是这个也不能妄自揣测。”
“哦,好吧,”靖宁听罢,只好出声应下,可眼睛里一直是亮亮的,生怕让人不知道,她在憋着什么。
……
“嗯。”
低稳沉健的声音响起,一个穿着绀宇色常服的中年男子下了马车,他带着一身浅薄的酒气,语气如常,神色清明,“听夫人说,今日府上来客人了。”
“嗯,是来看公子的,”门房点点头,在马车的辘辘声中,将人迎了进去。
“嗯?老爷回来了,”程夫人理了理衣服,出来迎接,脸上是真真切切的笑意。
“靖宁殿下今日是来做什么的?”程大学士将身上的外罩递给身旁的侍女,面上无喜无悲,一派稳重之色。
“来看休儿的,不止殿下,还有明蕊县主、居儿以及关家和李家那两个,”程夫人闻出了他身上的酒气,张罗着人去备好沐浴的水,“我让人去准备点儿醒酒汤如何?”
“不用,”程大学士摆摆手,“我并未饮酒,这酒气是武伯侯身上来的。”
程夫人听了只好作罢,她不多问,只待程大学士沐浴完后,两人同枕而睡时,兴奋道,“老爷要不要猜猜殿下、县主她们为什么来看休儿?”
“他们不是朋友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