太后看着手中的婴儿的衣物,这是他在怀孩子的时候,一针一线亲自缝制的,宫中有更好的绣夫,但是他担心那些绣夫粗手笨脚的,伤了孩子娇嫩的肌肤。
但是如今,他看着看着,心中难过极了,马上就要落下泪来!
但是他不能哭,夏今安告诉他,他的身体因为孩子已经变得支离破碎,再加上情绪波动太大,伤了根本,如果不能好好休养,固本培元,恐怕会时日无多。
他不能死。
突然,有夫子小心的过来禀告,说是乐皇夫过来求见,这是乐行溪第一次过来拜见太后,太后不能视而不见,这个体面,太后是要给乐行溪的。
太后看了看镜子中脸色蜡黄,形容枯槁的男子,心中一阵悲哀,以前那个艳绝天下的太后已经死去了。
他连忙拿起了桌子上的胭脂,来遮掩自己脸上的青白。
他勉强坐了起来,对着侍从说道:“让他进来吧。”
他的脸上露出了得体的微笑,然而这个得体的微笑在看到乐行溪身后的夏穆宁便荡然无存。
乐行溪进来了,后面跟着一个颇为眼生的侍从,和夏穆宁。
夏穆宁端正的行礼,一举一动都丝毫没有错漏,这得益于他的父亲严苛的训练。
太后有些失神的的看着夏穆宁,这夏穆宁的容颜让他不可避免的一位故人,平时他是丝毫不惧的。
但是如今,他身心俱疲,狼狈不堪,也许是求生的本能,他的心中突然涌现了一种极其不好的预感!
他大声的咆哮,但这声咆哮也带着几分虚浮无力:“夏主君,你来干什么?!乐皇夫,速速带他出去!”
乐行溪只当听不见,颇有些专心的看着宫中的装饰。
“太后,臣夫今日来是想问问太后,臣夫的哥哥死的原因?”
“你的哥哥自然是从轿子上摔下来死的,跟我没有关系!冤有头,债有主!”
夏穆宁从头上拔下了一根金簪,慢慢的走近了太后,太后虚弱极了,夏穆宁能够很轻易的控制住太后。
“这只金簪我颇为喜欢,因为是我的哥哥送我的,但是今日之后,我也许会更喜欢,因为这是簪子会插入到谋杀哥哥的人的胸膛,染上仇人的鲜血。”
冰冷的簪子在太后脖子上滑动,让太后的浑身冰凉。
“你大胆!竟然谋杀太后,你的哥哥言语无状,冲撞了本宫,本宫难道不能罚他在太阳底下跪一会儿吗?”
“我的哥哥一向温顺贤良,哪里会顶撞太后!”夏穆宁摇了摇头,丝毫不信!
这时候,熟悉的脚步声慢慢的传了过来。
乐闻桃悠哉悠哉的进来了,他的眼睛发亮,有些满足的揉着自己的腰,显然心情很好。
看到眼前的一切,他感觉好玩极了,他拍了拍手,说道。“好热闹啊!”
“夏主君,我知道原因,这不过是因为你的哥哥无意之中发现了,咱们的太后三年前就已经怀了丞相的孽种罢了!”
“咱们亲爱的太后为了杀人灭口,竟然让你哥哥一个大着肚子的孕夫跪在地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