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十点多钟。
也就是单竟遥闲来无事,把程绪打发回公司,自己留在医院守着。
病床上的人仍旧处于昏迷状态。
盛予骄一行人抵达,已经快到中午。
单凭寒冲在前面,旋开外面的门把手,眼神始终没有落在他哥身上,直直地眺望着不远处隔着一道玻璃墙的病床。
他稍微侧了侧身,让盛予骄和单凛走进来。
“怎么样了?”
盛予骄拧眉朝大儿子问道。
“身体各项指标还算正常,就是有些扭伤,问题不大,估计是受了惊吓加上在水里泡太久了,还没醒过来,大夫给他挂了几瓶水,还有几个结果没出来。”
他起身,招呼着盛予骄两人坐下,又意味深长地瞥了眼单凭寒,对方还是侧着脸,一双眼睛恨不得黏在玻璃上。
“这姜黎这回受的罪可不小,就上来的时候神智就不怎么清楚了,不知道把谁当成了你家二儿子,骂得那叫一个狠,问他为什么要来。”
听他如此说,盛予骄这才抬眼看向表情明显魂不守舍的老二,忍不住叹了口气。
“进去看看他吧。”
盛予骄轻拍了下他的手肘,率先去开了门。
老二跟在他身后。
看到躺着的Omega唇色苍白,盛予骄不由得心脏揪痛,抬手探了探他脸颊的温度,亦是冰凉。
他手掌滑下来,摸进被子里,抓到姜黎的胳膊,冷得像是血液都不流通了。
“小寒,给他捂一捂。”
单凭寒捧起他白成纸片的手,小心翼翼地团进掌心,俯身哈了一口热气,搓动两下。
“这医院怎么搞的,我去叫人买几个暖水袋来,你好好守着。”
盛予骄说着,便扭头离开。
单凭寒点了下头,盯着姜黎的脸,坐在床边。
刚刚安排人去买保暖用具,盛予骄又把病房里的空调加了几度。
“能随便动么?”
单凛挑眉看向他。
盛予骄瞬间犹豫了,正把数字调回去,就听到外面的敲门声。
穿着白大褂的医生走进来,身后似乎还挂了两个实习生,面庞青涩。
“请问哪位是病人家属?”
“病人没有家属,里面那位是他爱人。”
盛予骄老实回答。
姜家已然覆巢光景,没必要再提。
“抱歉,”医生回头看了眼其中一位实习生的夹垫板上的资料,开口:“这位Omega身上没有任何标记,确定那位先生真的是他的爱人吗?”
“算了大夫,有事你直接告诉我吧。”
盛予骄放弃挣扎,也不打算解释了。
“其实也不是什么特别重要的事,等病人醒了直接告诉他也可以,不过这涉及接下来的检查,你们没有告知医院,我们差点就要推他去做磁共振了。”
医生把一张报告递给他。
盛予骄认真浏览过上面的B超图片,眼睛逐渐瞪大。
单竟遥被他这反应惹得好奇极了,连忙凑上去看了眼。
“十八周?!”
“你们原来不知道吗?因为母体在未标记阶段,胎儿的状况不是特别好,加上这一次在低温环境下待了太久,难免会受到损伤。”
盛予骄从震惊中缓慢恢复,张了张嘴,没说出什么,转头瞥向沙发上的单凛。
对方处变不惊的脸上也浮现出一丝诧异。
看来,起码姜黎现在是不知道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