红日初升,天边刚刚亮起鱼肚白,谢衙照往常的时辰开门准备倒恭桶。
谁知才开门,便被门口的大包小包震在原地。
“你...你们是什么人!”谢衙握紧恭桶,以防不测。
苏芾脸上的褶子都快挤成花了,期待搓搓手,“不知道卿安醒了吗?我等都是受了卿安恩惠的,带了些东西,都不成敬意。”
“我家也是,多亏了祝姑娘赐子,姑娘可得收下啊!”轩王不甘落后,一屁股挤开苏芾。
谢衙心里有了数,让开身子让人进去,“安安还没醒,贵客先坐,我找孩他娘去叫她。”
“别!”那二人同时开口,就差抓着谢衙的袖子让他别去了。
苏芾抢先开口:“孩子还小,还在长身体,我们老了觉少,等等无妨。”
“对对对!”轩王跟着附和,心里恨恨握拳:可恶!让老狐狸抢风头了!
于是,待到二百多斤的“孩子”祝卿安睡醒开门,第一眼便看见了谢家小院里堆成山的谢礼。
祝卿安:睡蒙了,看见天上掉馅饼了!
她狠狠关上门,又用力揉了揉眼睛,再开门,院里不仅有谢礼,还多了两个笑容灿烂的人。
“小友,昨夜老朽做了个梦...”
“祝姑娘!王妃真的有喜了!”
二人争先恐后,都想想先和祝卿安搭话。
“呔!”祝卿安一个脑袋八个大,大喝一声先震住两个人,而后随手指了指轩王,“你先说。”
轩王那个高兴啊,一肩膀把苏芾推在后面。
“祝姑娘,我家有当初你卖给妻弟的那个求子布老虎,不过半月,昨日一早三个御医都诊出了我家娘子有孕。”
“我家老母今日高兴地都多吃了两碗饭,祝姑娘你放心,你的绣品我定然贴身佩戴,日日上香,你看!”
说着,轩王还从怀中拽出块帕子,但却只揪出来一半。
“嘿嘿,萧无说用了会化成灰烬,我家娘子怕我弄丢了,特意为我缝在了里衣上。”
轩王想到娘子,顿时心里化成一团水,傻笑不已。
苏芾见状想趁机挤到前面来,却被警觉的轩王发现,再次吃了一肘子。
“祝姑娘...”
“求子平安,对吗?”祝卿安挠挠脑袋,却不小心带下两根头发。
她的王麻子和周臭蛋!就这样掉没了!呜呜!
轩王完全没注意到因为掉发而心痛的祝卿安,反而喜气洋洋,连连点头,“对对对,劳烦祝姑娘再赐我个布老虎吧,或者香囊帕子,什么都成。”
原先那个布老虎在娘子有喜后便凭空起火,化成了灰烬。
来之前娘子可是叮嘱了,一定不能空着手回去。
“没有绣品了。”祝卿安实话实说,“不过可以给你画幅画,可以吗?”
“成成成。”轩王连连点头,别说是画了,便是祝卿安此时将手里那两根断发给他,他也会乐颠颠地捧回去。
轩王问完了,苏芾也忍到了极限,还仗着自己年龄大,拉踩了轩王一把。
“我只要小友健康便可,才不像某些年轻人,急功近利,对小友还有所求。”
轩王自然知道苏芾说的是自己,可为了还在腹中的孩儿,他才不管这老头说什么。
苏芾脸色沉重,欲言又止,“昨夜,老朽和老妻都做了同一个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