虽然听不清他们在说什么，但能明显看出两个人的对话并不愉快。至少，萧鹏的脸色很难看，好像是碍于周围环境，才忍着没有发火似的。

娄星紫斗胆猜测一下，他们是在商量项目拉投资的话题，萧鹏希望石开霁改一改态度，可后者偏偏固执己见？

“我去探过会长的口风，”张亚斗趁着观察时小声说，“石开霁是在走刀刃，不容乐观。说句不好听的，他可能落得“人财两空”。”

娄星紫一惊。武鸣玉虽然说过换导演这种糟糕的可能，但至少还给他留了编剧的位置。听张亚斗这话的意思，难道是打算彻底把人剔除？

“这，太狠了吧？”

“哼，你第一次见识这个圈子里的黑暗？”张亚斗用事不关己高高挂起地口气说着暴露在他们面前的现实。

像石开霁这样的创作者，经常会把自己的作品当孩子一样珍惜。眼看着孩子被别人抢走，那是锥心刺骨的痛。

娄星紫忽然想到了孟悦音，心头刺了一下。她欣赏石开霁的才华，实在不想看到那样的痛苦降临在他身上。不过好在，想要帮他一把的人，似乎不止她一个。至少萧鹏就在努力。

不过石开霁有没有体会到他的努力，就是另外一回事儿了——

谈话突然戛然而止，石开霁起身，连个给他们两人反应的时间都没有，就像上回一样转身离去了，徒留下一个垂头丧气又焦躁的萧鹏。

“糟了……”

“我去追人。”张亚斗立刻起身。娄星紫很默契地跟上说：“那萧鹏那边由我去。”

两人点了个头，交换了眼色。张亚斗抓起手机就跟出了门。

娄星紫把杯子端起来，定了定神，款款走向角落里的萧鹏。“请问，是萧先生吗？”

萧鹏正在烦躁的时候，没好气地扫了她一眼。看眼前这个面容姣好的女子冲他淡淡微笑，不禁更烦躁了。圈子里削尖脑袋想方设法往上爬的人，他见过太多，说句不好听的，用自己的身体去换机会的人也大有人在。他不是头一回碰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