李有思低头,心思一转,便悟了皇帝的意思:原来,锦瑟会被挪去尚衣局,还是受了自己的连累!
皇后以为,锦瑟已被她所用,所以将锦瑟推出了坤宁宫,碾去了专司衣物配饰的地方……
锦瑟也不跟你自己说!
转念一想,说了又能怎样?现在的自己,不过是一介小小的嫔位,还有能力调动后宫不成?
正当李娘娘觉得悲凉时,弦珠走了进来:“娘娘,东西都收拾妥当了,您过去看一眼?”
李有思立马扫清了那些不该有的想法,笑着起身:“好呀。”
景慎去了趟坤宁宫:“皇后整饬后宫,辛苦了。”
吴皇后言笑晏晏:“当不得皇上夸赞,都是臣妾的份内。”
“后宫这边,你留了何人打理?”
吴皇后很是吃惊:也不是头一回去圆明园了,皇上今儿怎么问起了这些?
倒不是说皇上问得多余,他乃天子,何事不能过问?只是,到底是第一次,皇后难免有些惊讶。
“太后身边的春桃姑姑留下来照应慈宁宫与西六宫。至于东六宫,臣妾也跟各大管事说了,派专人往来圆明园,两日一回,信息不断。”吴皇后将安排细细说明。
景慎摇头:“宫里头没个镇得住的,还是不行!这样吧,你将宫中的一应事务,交由越妃处置。她身居妃位,有资格拿对牌钥匙。”
“越妃?”吴皇后的惊愕不是作假。
她想了很多,独独没想到越秀中!
“嗯。”景慎点了个头。
“可是,越妃缠绵病榻……”吴皇后显然是不同意。
“正是因为病榻缠绵,才给她寻些事做。人只有一直关着,才会心思杂乱,以至病魔缠身!就这么安排吧,皇后。”
景慎耐性耗尽,说完便起身离开了,连口茶水都没来得及喝。
吴皇后机械的墩身送皇帝离开,待到男人走出了坤宁宫大门,余淮连忙将主子扶了起来:“娘娘。”
吴晓月摇头:“本宫不知,又是何处惹了这位爷的厌烦!他总是这样,在本宫最开心的时候,狠狠地往本宫头上浇凉水!好像本宫越是不开心,他就越痛快!”
“娘娘!”余淮被主子口中的大逆不道给吓得脸色发白:“娘娘慎言啊!”
“你怕什么?本宫不过是在自己的地盘言语几句,还有人敢犯上作乱、借言媚宠不成?本宫管不住男人,管不住嫔妾,本宫还管不住一个小小的坤宁宫?”吴皇后显然崩溃了,现在的她,怒目圆睁,脸上青筋毕露,活脱脱一副凶神恶煞相。
余淮不害怕,她只觉得心疼:“娘娘,莫要这样作想,您可是皇后,是大景国的皇后啊……”
“是啊,本宫是皇后,本宫还是兵部尚书的女儿,本宫生来富贵,为何偏偏姻缘线浅薄?本宫要的不多啊,本宫从未想过什么专宠,本宫只想要个能说话、能喝茶、能一起坐着看书的人啊……这很难吗?”
是啊,很难吗?连一人之下的皇后也做得,为何偏偏得不到一个男人最基本的心?
都说嫁汉嫁汉、穿衣吃饭,我已经穿上了最贵的衣、最好的饭,为何得不到最真的心?
或许,这就是生命的意义:永远都在追求得不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