论剑会开始之前, 列星城中已经装满了天南海北赶来的修士。
莫存知是上次论剑会头名,这个名号迎来不少剑修的目光。
越是专注于修剑的修士,越是锐意进取, 喜欢挑战。
压在众人头顶的莫存知, 年轻气盛的剑修们都想来刷一刷。
那些规矩投了帖子来约战的, 莫存知应战过一两次,与人克制地切磋。
那些毛毛躁躁直接打上门来的,则都被教训得很惨。
莫存知所住客栈附近, 一天下来能看见好几回修士被打出来, 躺在街面上半天起不来的场面。
“真是厉害, 不愧是五岳仙门高徒, 方才只用了一道剑气就把人轰出来了吧?”
在附近酒楼的修士看到砸在楼下的剑修,端着杯子感叹。
他对面的友人笑说:“何止呢,你早来两天就能看到, 每一个来挑衅的都是这个下场,我在这看了六七场了,还没见过有人能把他逼出来。”
“也是奇怪,来了这论剑会的修士们都在忙着找人切磋,我看那莫存知也不像是怕事的人,怎么一直待在客栈里也不出门?”
“我记得上一次,莫存知在论剑会开始之前的七日, 都在附近的罔殓山上和人比剑,挑战他的人络绎不绝, 整整七日打出了赫赫威名,导致后面论剑会上竟然少有人敢掠其锋芒。”
酒楼上的修士们议论纷纷, 楼下那个躺了半天的修士终于缓过劲爬起来。
也不管自己灰头土脸,郁闷地扒拉一番自己凌乱的头发, 往酒楼上来了。
倒不像之前那几个觉得大失脸面,匆匆遁走。
他往楼上走时,有人与他搭话:“这位仙友,你若想与莫前辈切磋,怎么不投挑战贴,这样莽撞上门?”
“我投了帖子啊,这不是被拒绝了吗!”一身锦袍的年轻修士愤愤道,“我虽没什么名气,也自觉修为尚可,凭什么拒绝我的挑战!”
有修士乐道:“所以你心中不平,就直接打上去了?可见到人了吗?”
“不平……现在是平了,只出一剑就叫我毫无还手之力,我是心服口服了。”那股愤愤变成敬服。
锦袍修士自来熟地和搭话的修士坐到一桌,又开始畅想:“不知莫前辈收不收徒,若能当他的弟子便好了!”
“他们五岳仙门收亲传弟子规矩严苛,一般人可选不上,而且我听说他们要由师父亲口说了出师才能收徒。”
“莫前辈同辈弟子中,似乎有人收了徒,但他好像还没能出师。”
锦袍修士咋舌:“这样厉害还不能出师,莫前辈的师父也太严厉了吧!”
“毕竟是五岳仙门的掌门亲传,说不得日后就要成为下一代掌门,如此要求严格也是可以理解。”
众人聊过一阵,又回到那个话题:莫前辈究竟为什么不接受挑战,待在客栈里不出门呢?
这个问题,就连五岳仙门的其他弟子也不太清楚,唯一心知肚明的只有于乐。
是因为他。
于乐被大师兄按在床上休养,已经躺不住了。
他看向床边的莫存知:“大师兄,我早已经没事了,不需要人守着,你不如出去和人切磋?”
莫存知二话不说,扣住他的手腕查探,随即皱眉:“它仍在吸取你的血气。”
这不是废话吗,血生胎长在肉里,自然会吸取血气。
他还要用这玩意儿蕴养魔丹呢。
于乐有些后悔之前要假装虚弱,搞得莫存知记挂上这事,每天都要查看一番,当他是个玻璃瓶。
“大师兄,我真的没事,你看那么多挑战你的帖子,你若不去,他们就会说你是个缩头乌龟了!”
“随他们。”莫存知神色不动,“我听说,女修怀胎艰难,任何异样都马虎不得,你情况特殊,更该小心。”
于乐:“……”又到哪里去听了些没用的生育经。
“大师兄你不要为了我耽误修行。”他假惺惺说,看到莫存知的无言目光,心说,哦对,我平时也没少故意耽误他修行。
“我保证,我就在这躺着,哪里也不去,大师兄真的不用这样守着我。”
他还想去这里的黑市看一看,找些魔道中人出来,不管是打探消息还是吃点补品,都是不错的。
现在被这样牢牢守着,他还怎么出去?
莫存知没有被小师弟的乖巧表象所欺骗,冷哼:“你的保证不可信。”
之前说等他,转身功夫就跑得不见人影。
前两天劝他接受挑战,保证乖乖待在客栈休息,结果他速战速决回来,就撞上他准备偷溜出去。
莫存知发现了,这小子嘴上说得再好听都不能信。
于乐:啧,怎么骗不到了。
他不装了,从床上坐起来,装作生气:“大师兄,我又不是犯人,怎么能这样看守着我!”
莫存知:“你若想出去玩,我可以陪同。”
他知道小师弟年纪小,对什么都好奇,想出门玩,可现在的情况,让他如何放心他一个人到处乱跑。
于乐振振有词:“大师兄是个名人,走上街人人都认识你,那些剑修更是看到你就要上来挑战,我与大师兄走在一处,万一被误伤了怎么办。”
莫存知:“不会。”他自然会护好他。
于乐偏要和他唱反调:“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