几句话,把郁经国气得大喘气。
“你没大没小的,再怎么样,经国给了你那么长时间的生活费,你也不该这么和你他说话!”郭晴站在客厅添油加醋。
“经国,你可得好好收拾下他,现在对你这样,以后拿了你的遗产,还不得掀了天!”
郁经国一听,也觉得不能直接放走郁阳这么简单。
他突然拽着少年的耳朵,拖着他往郁家的仓库走,“是得收拾收拾!”
“你这个小杂种,我不把你关几天,你是学不会怎么尊重人!”
郁经国力气大得出奇,硬拽着人到了二楼的储物室,门拉开后,就要把人往里塞。
“滚!松开!”郁阳扒着门框,“谁稀罕你的钱!你就听她在那造谣吗?”
中年男人冷笑了声,“她什么样,你什么样,没人比我清楚!”
他说着,手上猛地一用力,把郁阳扔了进去。
哗啦一声,郁阳躺进了许多空的玻璃罐里,废弃的纸箱和杂物从头上七零八落地滚下来,险些把他砸晕。
郁经国站在门口,扬着下巴朝他道:“在里面好好反省反省,什么时候知道你自己卑贱的身份,什么时候我再放你出来!”
郭晴不知什么时候站在了郁经国的旁边,故作姿态道:“经国,要给他饭吃吗?”
“给什么给?饿两天又死不了!”
郁阳被砸得头蒙眼花,等想起身往外跑的时候,仓库的门突然就关上了,他唯一看到的,就是郭晴脸上那一抹得逞的笑。
仓库里没有窗户,没有灯,也没有供暖。
黑暗一点点将人吞没,以往这个时候,他都会害怕,会想到法莎亚自杀时的场面。
可这次不一样了,少年唯一害怕的,就是阿渊受伤,离他而去。
郁阳蜷缩着身子保持暖和,两只手慢慢地合到一起,像是过生日那样许愿。
他希望很快就可以看见池越渊,可以看到完好无损的阿渊……
困意一点点卷了上来,他迷迷糊糊地闭上眼睡了过去。
然而,没过多久,门砰的一下被人打开了。
郁辞冷着脸,视线扫过杂乱仓库中间那道纤细的人影。
他蹙着眉,把地上被冻得瑟瑟发抖的少年打横抱起来,转身出了仓库。
男人带着少年回了自己的卧室,把人放在床上,盖好被子。
郁阳熟睡时的样子很乖很漂亮,比起平日里浑身是刺的模样,更像是一只温顺的小兔子,少年皮肤白得透亮,脸上还有没消去的红印,显得格外刺目。
但即使这样,还是漂亮的,处处都吸引着他。
郁辞低下头,在郁阳的额头落下一吻。
“小阳,你很想回到郁家,但他们不接纳你。”
他说着,轻轻捧起郁阳的手,贴在唇边,“我们没有血缘关系,如果你成了我的爱人,你就会拥有家庭,拥有你原本想拥有的一切。”
郁辞永远忘不掉,法莎亚葬礼上和郁阳对视的那一眼。
那时候的郁阳嫩得仿佛一掐就能出水,眼睛哭得红彤彤的,用羡慕的眼神望着他。
当时,他就想着要保护这么漂亮的弟弟。
可后来的十几年,他都没看过郁阳,那种保护欲慢慢成了执念,在时间的长河中扭曲成了爱。
没人知道,他查出郁阳和郁经国没有血缘关系时,心里有多高兴。
“忘记池越渊,和哥哥在一起。”郁辞语调轻柔,“哥哥会让你幸福。”
第二天,郁阳醒来的时候,模糊之中感觉身边躺了个人。
阿渊……是阿渊回来了吗……
他下意识觉得是池越渊,翻了个身,心急地想要看池越渊受没受伤。
可落入视线的,却是郁辞的脸。