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捏紧了手机。
这件事实在不想闹到奶奶那去,但是我也确实不想再和薄宴时有任何牵扯。
“妈。”
我踌躇片刻,到底还是说了那句话。
“其实我……想和薄宴时离婚。”
“你……”
叶锦的震惊隔着听筒都能听出来。
她很快反应过来,“胡闹!”
“梨梨,我知道是宴时对不起你,但是你先压压火,别生气,你们毕竟是十年的感情,岂能说断就断?”
我捏着手机,缓缓呼吸。
痛楚绵密的在呼吸间穿梭。
原来,我爱薄宴时的十年,爱的人尽皆知,唯有他不清楚,不在乎,从头到尾的漠视。
“你现在在哪,华庭盛景吗,我这就过来找你。”
电话被挂断,“嘟”声弥漫耳朵。
不过十几分钟,叶锦的车停在别墅门口。
我坐上她的车后座,她一把就握住我的手,“今天我和你一块把那臭小子押回来,无论如何都得给你个交代。”
“颁奖晚会上的事情我看到了,我本以为上次之后,你们的关系恢复如常了,谁想到那个小狐狸精手段这样高明。”
“这次不用你插手,我来帮你清理门户。”
我知道离婚这件事,薄家人一时半伙接受不了。
但还是秉承本心表明态度。
“妈,我累了,不想坚持了,他想喜欢谁就去喜欢谁吧,夫妻一场,我想成全他。”
哪怕是豪门夫妻,分开的时候撕扯的难堪的也比比皆是。
我却心力交瘁,只想赶紧结束。
爱了薄宴时一场,十年的光阴,最后成全他,也是一种圆满的结局。
“傻丫头说什么糊涂话,他是我儿子,我难道还不清楚,便是他在外面怎么胡闹,最喜欢的那个还是你。”
“不然当初我们那么反对,他能冒大不韪执意娶你?”
我几乎快要忘记那段时光。
彼时的甜蜜是最好的箭,能击穿所有心盾。
我垂下眼睫毛,“过去的事情,就让它彻底过去吧。”
“你是被伤狠了。”
“梨梨,我知道你原谅不了他。”
“但听我的,再等等。”
“无论你们离不离婚,这件事薄家总要给你个交代。”
可是什么交代,能弥补这些伤害呢?
我只能僵硬的对着叶锦笑。
盛世是北城著名的私人会所。
据传这里每年的年费高达上千万,出入这里的都是北城上等名流,非富即贵。
如果我一个人来这里,一定会被阻拦在外。
但是有叶锦跟着,门口的保安毕恭毕敬的放行,齐刷刷的开口,“薄夫人。”
叶锦的脸自始至终都绷着,她在年轻时候也是北城著名的美人,侧面看过去,其实某个弧度和薄宴时很像。
一路直达包厢,叶锦霸气下令。
“踹开门!”
跟随她的保镖依言,门板应声打开,“砰”在墙壁又弹开,发出巨大的声响。
包厢的一幕落入眼帘。
薄宴时沉着脸,身边一个剪着清汤挂面黑长直的清秀女生,脸颊的一边浮现一个通红巴掌印。
而站在他们的对面,就是泪水濛濛的白盈盈。
周围站着的俨然是薄宴时的朋友,此刻他们噤若寒蝉,大气都不敢出,默默的旁观这一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