清晨。
朝阳刚刚从东方升起,朝露滴滴从树叶草叶上滑落,浸湿了地面。
声声清脆的鸟鸣之声从不远的山间树林中传来,虽然繁杂,但并不扰民,反而更让人心旷神怡。
宽阔的院子里,顾泽站在东墙之下,联系着自己从前世带来的第八套广播体操。
虽然他也熟谙八段锦,但还是感觉第八套广播体操更适合他的体质。
来到襄阳之后,空气中再也没有火烧新野之后余烬的烟熏味道,取而代之的是鸟语花香 的气氛,而且住宿条件也要比之新野提升了一个档次。
据说这里乃是刘表昔日为了与荆州才俊士子们聚会才专门修建的庭院,主打的就是个附庸风雅。
而新野刘备的那个别院,却是对标和模仿,只是新野的财力,实在没法与荆州想比,所以两处建筑的环境和 规模,都不可同日而语。
顾泽住在这里,舒适了许多,每日美食之后,便练字健身,倒也安逸。
台阶上,甘夫人和糜夫人都换上了一身干净的新衣服。
自从来到襄阳之后,许褚认定了二女已经身许顾泽,所以对她们也关照有加,命令虎贲士给她们带来了上好布料的衣服,还有胭脂等物。
甘夫人手里捏着几根青菜,正用心的择着。
糜夫人手里拿着一张簸箕, 里面是一些豆米之类,糜夫人纤细洁白如葱根一般的手指往来如飞,挑拣着里面的杂物。
她们两个过去乃是刘皇叔的夫人,虽然不是大富大贵,但也绝非农妇,尤其糜夫人,从小生在徐州首富糜家,过着锦衣玉食的生活。
但现在躲避在这个小院之中,过着平平淡淡,辛勤劳作的日子,反而更觉得踏实了许多。
仿佛战乱之苦,迁徙流浪之苦,都在这里与她们彻底隔绝了。
“姐姐,顾泽军师那是练得什么武功啊?我怎么从来没见二叔和三叔练过?”
甘夫人看着远处草地上顾泽练习的第八套广播体操,纳闷的问糜夫人。
糜夫人摇了摇头:“二叔云长和三叔翼德,都是走的刚猛勇武的路子,似乎和顾泽军师以智取胜的路子不符。”
“倒是子龙,我似乎曾经见过子龙练习过这套武功,也许是顾泽军师传授给他的吧!”
甘夫人似懂非懂的点了点头:“姐姐说的也是,子龙虽然也本领高强,但是既没有三叔张飞的虎勇,也没有二叔关羽的那份傲气,反而为人低调,行事稳重,在他的身上倒真的是有顾泽军师的影子哎。”
她将择好的菜淹入旁边早已准备好的一盆清水之中,若有所失的轻轻揉洗着,眼角略过一丝哀愁:“不知道外面的战事怎么样了,夫君刘皇叔有没有脱离危险,有没有斗败曹贼……”
“咱们在这里,虽然安逸是安逸了,安全是安全了,总不是长久之计啊……”
“万一哪天,那个叫许褚的坏人见咱们对顾泽军师的热情都是装出来的,并没有发生……那个。”
“我真怕他会把咱们两个带走,送给曹贼那厮……”
生死是小,失节是大,更何况曹贼还是她们的夫君刘皇叔的死对头?
说到这里,想起在和顾泽相处的一个月里,顾泽对她们两个始终以礼相待,秋毫无犯,堪称的上是谦谦君子。
两人心中各自佩服,对顾泽的人格更加敬仰了。
“唉……”
糜夫人将手中的簸箕放在身边的台阶上,怅然望着面前的草地,秀眉紧蹙,轻轻叹了口气。
“夫君几年的心血,才积攒了新野万余兵马,和数万百姓的拥戴。”
“没想到诸葛军师火烧新野,一把火将民心全部烧光,而之后的几场失利,更是将夫君的心血全部损耗殆尽……”
糜夫人泪光盈盈,她与刘备识于荆州,已有十年的恩情了,一朝分别,难免相思挂念之苦。
“虽然咱们在长坂坡被冲散之时,皇叔手下还有千余兵马,二叔云长也带了五百名兵卒往江夏求救去了。”
“但我还是觉得,就凭这点兵马,想要跟曹贼对抗,并反败为胜,简直是白日做梦!”
“除非……”
糜夫人的目光,落在了远处顾泽那修长的身形上。
“除非什么?你快说呀!”
甘夫人正听得认真,见糜夫人忽然住口不说了,急忙迫不及待的催促道。
“除非有顾泽军师,陪伴在夫君的身边,为他出谋划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