黄承彦说完拂袖而去,将信使一个人留在了大堂上。
……
庞德公的府邸上,高门深锁,避而不见。
蔡瑁的府门倒是大开,但手持大刀的带甲侍卫杀气腾腾,似乎随时都要将信使抓过来一刀砍下脑袋,然后去曹操的面前以示清白!
只有水镜山庄的水镜先生司马徽,并没有拒客信使,也没有给他吃闭门羹。
但却是在府前的开阔大街上拆开的书信,装模作样的看了一眼,然后归还给了信使:“我只回孔明四个字,烦你带回:‘好自为之!’”
“水镜先生乃天下名士,自然知道我家军师找你的目的,为何水镜先生不学那些氏族,直接拒我于千里之外呢?”
“我与孔明亦师亦友,我若拒之,大不义也!”
“那黄承彦接我入府,唯恐被人看到,大门紧闭二门上锁。为何水镜先生反其道而行之,却在这府前大街之上,堂而皇之的接见我?”
“天下没有不透风的墙,更何况坐镇荆州的乃是智计过人的曹丞相?掩门闭户,欲盖弥彰。”
“瓜田李下,惹人生疑。我在这毫无遮掩之处,反而显得我绝无私心!”
信使敬佩:“果然是老狐狸,老油条!”
……
“报!”
“报主公!信使回来了!”
两日之后。
满怀期待,翘首盼望的刘备,终于迎来了遣往襄阳的信使!
他等了两天,心里也盘算了两天。
有诸葛家族的帮助,荆州的诸多氏族,一定会多少给点面子,只要能有两万兵马,他就可以东山再起,经略荆州!
他甚至已经做好了计划,先南下计取江夏,然后再收江夏之兵,攻取长沙……
“回报主公……”
信使踉踉跄跄的迈步走了进来,满面皆是菜色。
“大事如何?”
刘备虽然看到信使脚步虚浮,身形憔悴,心中疑心重重,但还是忍不住想要先确认荆州氏族资助增援之事。
“诸葛军师前后写了三十封信,遣属下分送给荆州的大小氏族……”
信使一边说着话,一边从身上的布袋中掏出一个小的皮囊,将里面的书信尽皆倒在了地上。
有的完好无损,有的火漆已经拆开,还有的凌乱散落,似乎被撕成了数瓣。
“其中有二十封信被直接拒收,并未拆启。有七封信虽然被开看,但并未留下,又给退了回来。”
“还有两封被撕成了碎片,属下怕万一被曹贼的人收起,拼凑起来泄了机密,所以也尽数收了回来。”
刘备犹如五雷轰顶,勉强带着一丝希望问道:“那还有一封呢?”
使者苦笑了一声,勉强支撑着说道:“还有一封,是写给军师的岳父黄承彦的,被他当着我的面连看也没看,直接扔到了火盆里……”
“真天绝我也!”
刘备如同遭受当头一棒,顿觉一阵头晕,两腿颤颤,站立不稳。
“噗通!”
面前的信使,再也支撑不住,汇报完了工作,直接一头栽在地上,先于刘备昏了过去。
三天来,长途跋涉,他一粒米未进。
那些诸葛亮的氏族好友,不但将他的书信拒之门外,连一个馍馍都没给他。
而作为刘备的属下,他又不敢到襄阳的店铺饭馆中吃饭,所以只好饿着肚子赶回了樊城。
“孔明!孔明……”
刘备双手扶着桌案,瞬息之间仿佛老了十岁。
“如今我已内无救援,只靠你这外面的拉援救兵了!”
“若江东再无结盟之意,我宁可自刎堂前!”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