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九哥?”
严九点点头,松开手又后退一步,与林红燕拉开距离。
林红燕的手忽然落空,发出尴尬的笑声:“你咋在这儿?”
严九回到酒厂以后,又听工友讲了一些林家的事情,心里越发觉得林红燕不该去柴家,饭后出门散步,不知不觉地走到了这里。
严九望着一身狼狈的林红燕,她皮肤白皙,手臂上浮肿的巴掌印又红又大,格外清晰,眼底瞬间腾起戾气:“谁,欺负、你!”
“柴世龙打的,没事儿,我踹回去了,没吃亏。”林红燕拍着身上的灰说道。
严九认认真真地围着林红燕转一圈,确定她身上没有别的伤,血也是别人的,眼底的戾气才稍稍散开一些。
“咋、回事?”他皱着眉问。
“他们让我做晚饭,我做了五个菜呢,就是不小心把五花肉烧糊了,冒了点儿火星,但也解决了,可就因为这个,他们骂我丧门星,还打我!不过我也没吃亏,狠狠地打回去了,现在我姐气得进了医院,我准备回自己家。”
严九闻言,眼底再次燃起戾气。
他判断得没错,柴家果然不是好人家!
还好他来了!
“我,送你、回家!”
“好呢。”
林家离县里有两个小时的脚程,严九特意回酒厂借了自行车和架子车。
架子车绑到自行车的后座上,铺好褥子,林红燕能舒服地躺着回村。
出发前,严九还往林红燕的手里塞了一颗哈密瓜口味的水果糖。
糖纸亮晶晶的,林红燕剥了糖,用糖纸折了一颗星星,攥到手中,轻声地说了句:“谢谢。”
严九没说话。
不知道是没听到,还是不善言辞,不知道怎么回答。
两人披着月光,深夜回村。
有人为了乘凉睡在村头,正好看到俩人,瞬间腾起八卦之心。
“燕子,你咋回来了?”
“是啊,这谁咋把你带回来了?”
林红燕小嘴一撇,眼泪瞬间下来了,赶紧把柴世龙打的巴掌印往身后藏。
“我、我在城里住不惯。”
林红燕藏得快,村里人眼睛更尖。
“哎呦!你这是挨打了?你姐夫打的啊?”
林红燕低头:“你们别怪我姐夫,他下手不重的,我手一点儿也不痛,还能炒菜做饭呢。”
“哎呦呦!打了你还要你炒菜做饭?这太过分了!”
“就是就是,我就说燕子去了柴家也不能享福,那个柴世龙看着就不是好人!”
“那咋是严九把你送回来的嘞?”又有人八卦心不散地问。
“我……”
林红燕吞吞吐吐的模样,急得村里人抓心挠肝。
“严九把你从柴家带出来的?你以后要跟严九过日子啦?”有人嘴快地问。
林红燕赶紧摇头:“是我自己跑出来的,他们、他们打人太痛了呜呜呜。”
严九在一旁点头:“我,送她,回家。”
“原来燕子是被柴家人打出来!”
村里人顿时义愤填膺地骂起了柴家人。
“你们别说了,我姐已经气得住院了,我、我还是先回家吧。”
林红燕催促严九快些骑车子。
林家门口的白灯笼还挂着,林红燕在家门口下了车,却发现严九没有走的意思?
严九指向厨房:“我,烧水,你,洗漱。”
林红燕低头审视自身。
在柴家闹了一通,身上早已经脏的没法看了,不洗洗确实没法睡觉。
今天又走到匆忙,屋里还得收拾,于是俩人分工,一个收拾房间,一个去烧水。
严九添好柴也没闲着,拿起斧头开始劈柴火。
林红燕望着忙得热火朝天的严九,突然想到白天邻居说的一句话:严九这样的壮小伙,一个馒头能耕五亩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