先与她搞好关系,再循序渐进盘问,倒是个不错的办法。
“好,就按二姐说的办。”
“臣遵旨。”
裴尚又看了一眼裴瑾,“陛下定要保重龙体。”
“好。”裴瑾强颜欢笑。
“陛下,御膳房给您做的药膳您都吃了很少,这样下去龙体欠安啊。”
两人走后,金方时劝告道。
见裴瑾神色未动,金方时只好拿出了杀手锏。
“陛下,就算是不为您自己,也该为了大渊子民和凤君保重龙体。”
裴瑾就像打开了什么开关,听到“凤君”两字后,正在闭目养神的她蓦地睁开了眼。
“去让他们送来,朕要吃。”
金方时知道成功了,遂弯腰行礼,“奴才这就去。”
裴瑾不像陆绎那样还需亲自四处奔波调查,御医说稍加调养休息即可,所以吃了药膳她就觉得舒服了些。
她只是想着,不能让逸儿担心,大渊也不能少了她。
虽然目前她还不是真正的皇帝,但是如果她真的被谋害,大渊肯定会乱的。
“金方时,你可当真是一语惊醒梦中人。”
“陛下谬赞,伺候陛下是奴才的本分。”
裴瑾开了玩笑,却突然觉得有些无力。
她穿越过来不过两月,连大渊这个国家的情况都还没有摸透,但是坐在皇帝这个位置上,她还总肖想着像先帝那样拥有雄才大略,让大渊在她手中成为太平盛世。
可她现在只是一个被架空的小皇帝,身边还都是细作,下毒、刺杀……一不留神就会驾崩。
她一直都在反抗,可对手一次次告诉她,她是在自不量力。
她听说昨夜容瑕设宴相府,竟将一个四品官员打成了残废,更可怕的是,弹劾此事的奏折只有稀稀拉拉那么几份,而且恐怕还是容瑕故意筛选完放进来的。
容瑕想让她知道试探他的后果。
纵然知道穿越过来那夜的刺杀就是他安排的,她也不能痛快地将他治罪。
如果是先帝,恐怕他早就身首异处了吧。
想到这,她瞬间就把顾影自怜的情绪抛到了一边,开始疑惑——先帝杀伐果断,连自己的女儿都防范,怎能容忍他人专权?
她皱起了眉,认真思考着。
先帝就像变了性子一样,对容瑕极度放纵,甚至都不听风萧的劝阻。
她又想起风萧跟她说过,当年先帝处死了祝由族族长,也就是裴洵的师父。
两件事看起来毫无关联,但是两件事里都有先帝,所以肯定能串得起来。
只是,如何解释先帝突然的改变呢?
突然的改变?
她思考着,脑海里逐渐浮现出钟葵招供的情景。
祝由术!?
祝由族族长?
大哥是她的徒弟,也会祝由术……她不敢再想下去了。
她突然抱头,金方时发现她的异常,立即上前问道:“陛下?”
“朕无碍。”她的语气生硬。
金方时得到了回答,就站了回去。
她不敢相信,但同时她又控制不住地思考着。
她试图找出其他合理的解释,结果最后脑袋都快冒烟了,想得头疼,也没想出其他合理的来。
她茫然无措,不知道该怎么面对,她希望是自己想错了,也害怕这是真的。
她想起她问陆绎在审讯室询问裴洵的原因,陆绎当时闭口不言,只说了一个无关痛痒的理由,现在想来他恐怕早就意识到了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