黑暗中只剩下岑夏明亮的眸子在闪烁,她的思绪不断飘回到那个与他共度的夜晚。
本就难以平静的她,此时更难安眠。
她生怕自己强烈的心跳声会沿着床铺传递到池谨言那边,惊扰到他,令他心生不悦。
不过她记得他曾说过的话,他说她无法与莫然相提并论,对她也没有兴趣。
这些话虽然很伤人,如今看来才是最安全的,与自己厌恶的人同床共枕一定很痛苦,所以……他活该。
不知过了多久,岑夏才敢合上沉重的眼皮。
池谨言眯着的双眼突然睁开,他表面平静,实则内心早已躁动不安,岑夏躺在身边令他的呼吸变得紊乱。
他总感觉身后的她似乎一直在注视着他,那双眼眸炙热似火,正想透过后背的肌肤将他的心脏扒开,燃尽。
他有些懊恼,自己不该顺着奶奶的意思,又开始后悔不该带岑夏回来,或许刚才就该把她丢出去。
漫长的煎熬中,他终于听到了她平稳的呼吸声。
他立即起身掀开被子,意识到什么轻手轻脚地下床。
屋内的暖气开得太热,他需要透气,顺便吸支烟。
他轻启房门,长腿刚刚跨出房间,一声恭敬的询问便入耳。
“少爷,您有事吗?”
池谨言突然陷入沉默,他这副狼狈模样,决不能被人看到。
“没事,突然有点急事要处理,我去书房一趟。”他匆忙解释道。
荣妈微微皱眉,不解地问:“少爷,都这么晚了,你还要工作吗?要不我给你准备咖啡?”
池谨言没有回头,他的声音带着一丝急切,“荣妈,不用了,我很快就结束。”
“好的,少爷,您有需要随时叫我。”
池谨言听见身后的脚步声离去,松了口气。
然而,他即将迈出脚步的一刹那,身后又传来荣妈略带神秘的话语,“少爷,老太太说……说,你们年轻人的花样我们这些老年人不懂,所以猜测您可能需要的东西,都已经放在卧房的柜子里了……”
这句话似乎并未说完,身后就不见了声音。
池谨言无奈地长叹一声,匆忙走去书房,真是很怕奶奶会来堵人。
岑夏的生物钟十分精准。
老太太出门溜达时,她已经准备好了早饭。
荣妈在一旁笑眯眯地帮助她,“岑小姐,这一顿饭,花样繁多,色香味俱全,这份心思真是难得,老太太一准夸赞你。”
岑夏笑而不语,要不是昨夜煎熬得如赴刑场,她也不会这么早起来准备早饭。
荣妈帮她招呼着摆上餐桌,准备去寻找老太太,路过客厅时瞧见池谨言站在楼梯口一动不动,小声询问:“少爷,早,您是在找岑小姐吧!她一大早就在厨房忙活,给您和老太太准备早餐呢。”
她的脸上洋溢着欢愉,笑容灿烂,不等他回话就迫不及待的迈开步伐去寻找老太太。
池谨言依旧不想挪动半步,全身力气似乎都被昨夜书房的冷风吹散。
他有些疲惫,犹豫片刻还是回身前往卧房。
双目沉重,他掀开被子倒在床上,似乎身下有什么东西刺痛他的皮肤。
伸手一摸,竟是他送给岑夏的那串手链。
想起她又睡意全无,想要努力将岑夏从脑中分离,但她的影子如附骨般挥之不去。
为转移注意力,他开始回忆过去,记起自己也曾送给顾夏一只与之相似的饰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