黑老三大喊：“小人认出来了，就是她和小人买的药！”

所有人的目光都看了过去，石嬷嬷垂死挣扎，“胡说，你血口喷人！我、我……”

“小人没胡说！”

黑老三急道：“那日她虽穿着打扮朴素，但是来买这药的人，十有八九都是用来害人的，为了以防万一，小人卖药的时候都会仔细记住对方的容貌！小人敢以家中父母发誓，绝对没有认错人！”

石嬷嬷还在大喊冤枉，徐捕头却一挥手，两名衙役立刻过去把石嬷嬷给拖了起来。

“住手！”

殷文孝气得脸红脖子粗，“徐捕头，你如此蛮不讲理，就不怕本官禀明圣上吗？”

“你还有脸禀明圣上？”

秦羽活动了下手腕，脸色阴测测的，谁都没有想到他会突然出手。

到底是武将，那力道自是比寻常人大的，秦羽一只手猛然掐上殷文孝的脖子，竟这么直接把他给提了起来。

“文孝！！！”

殷老夫人目眦欲裂，踉跄着起身想要过来，却一不小心摔在了地上。

“娘……”

大厅里一时乱了起来。

秦笙过去扶住了秦夫人，有人去扶起殷老夫人，有人过来阻止秦羽……

……

和离的事情，终究还是没成。

石嬷嬷被顺天府的人给带走了，殷老夫人晕了过去，就连殷文孝，也被秦羽掐的脖颈一圈淤青。

秦羽态度强硬，今天就要带秦笙离开。

秦笙摇摇头，在门口和母亲兄长说：“今日发生了这么多的事情，我再跟着回去，外头的人不知道该怎么说了，父亲和兄长如今都身居要职，须得防着御史的眼睛和嘴巴。”

秦羽骂骂咧咧的，“我管他什么御史不御史的，爱怎么说怎么说，你今天必须跟我们回去！”

他是半点不放心妹妹再继续留下来了。

“笙儿……”

尽管知道这不合规矩，秦夫人也还是抓着女儿的手道：“跟我们一起回去吧。”

“娘，您听我说……”

秦笙眼眶发酸发热，她抓着母亲和兄长的手，细细同他们说了一番。

倘若今天殷文孝写了和离书，她自然可以收拾东西和母亲兄长一起回家。

可是和离书还没有写，殷老夫人情绪激动之下又撞到了头昏迷。

她这个时候要是跟着娘家人回去了，外头怎么说她她可以不在乎，但娘家人的名声，秦笙赌不起。

殷文孝脖子被秦羽掐的淤青一片，喉咙里更是火烧似的难受，他一个字都说不出来。

后悔吗？

今时今日，谁还能说得清楚呢？只是，就算后悔时间也回不到他娶秦笙的那一日了。

倘若他没有纳娇娘进府，而是一心一意地对待秦笙，是不是如今……他们的孩子已经都差不多要出世了？

不期然地，殷文孝碰上了正要离去的秦羽和秦夫人。

秦羽冷冷剜了他一眼，一副又想动手的架势，不过让秦夫人给喝止了。

秦夫人也没说话，只是蹙眉深深地看了殷文孝一眼，那一眼是满满的痛心疾首和失望。

“……”

殷文孝唇瓣动了动，秦氏母子却已经不再看他，走了。

他顿了顿，唇角扯动了下，继续往里走，还要去松柳院看望母亲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