此时,距离萧允晏在聊州已经是一月有余,原先总是几日一封平安信,这几日却是已经一连十来天都没了消息。赫连漪心绪渐渐焦躁不宁。
终于,屋外有人喊:“贺公子,有书信到。”
沈留香一听,以为是萧允晏的来信,兴冲冲地踱步奔出接了那书信,交到赫连漪手里,见她看罢却是一副无惊无喜之状,便问:“公主,这谁的信?说的什么?”
赫连漪道:“吕相的,他已经见过梁帝了,此事大有眉目。”
沈留香一时忍不住欢呼起来:“呀,那可太好了。”
“好什么,我这几日连连梦到不好的事,若霁王真出了事,那我们岂不又是竹篮打水一场空吗?”
沈留香恍然明白:“是啊,玄师让公主竭力扶持霁王,只有这样才有望复国。可是,她总也没个确切说法,万一她就是胡言乱语随意应付,我们岂不是白费苦心?”
赫连漪取出自己身上那块赫连定国临终前写下血字绢帛,抚了抚,道:“父皇临终前就这么个嘱托,一定要相信玄师。”
沈留香道:“那要不还是让杜将军和徐将军出去探听探听,看看他们会不会有什么消息。”
赫连漪点了点头,应允一声:“也好。”
约摸一个时辰后,杜绍桀匆匆前来:“公主,他们说霁王受了伤,伤得还很重。但也终究没个确切消息。”
赫连漪蓦地站了起来,对杜绍桀道:“杜将军,我们这就去聊州。”
沈留香试着劝阻:“公主,这边离聊州要好几个时辰呢,这雪天路又不好走。现在去只怕天黑也赶不到呢。”
赫连漪不容她分说:“不好走也得去,吕仲简那边形势大好,霁王这边更不能出岔子。你快收拾一下我们路上所需的物品,这便动身。”
“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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已是亥时二刻了,萧允晏的中军大帐里还依然兵来将往,萧允晏和几名将军正排兵布阵:“桃尖岭那里,就由本王亲自领兵。”
一名将军急忙阻止:“算来算去他们驻军已过一万,殿下也没多少人可带,这只怕是以卵击石。为安全起见,还是让末将去吧。”
萧允晏却坚决不允:“我算准了桃尖岭必定也是赵海亲自上阵,我也正有打算亲自会会这赵海呢。你记着,你今夜无论如何都要将鸦山高地拿下来。”
“是。”
罗鸿道:“放心吧,有我护着殿下,不会出什么岔子。”
不时,有兵卒来报:“殿下,辕门外来了两个文弱书生,说是要见殿下。他说他姓贺。”
“贺?”萧允晏一时有些愣怔,罗鹄在一旁提醒:“该不会是贺公子吧,我们这消息捎不出去,她怕是忧心殿下了。”
萧允晏这才意识到是赫连漪主仆来了,忙道:“快请他们进来。”回头又对众将道:“好了,就这么说定了,你们去准备吧。”
不过一时,赫连漪进了萧允晏的寝帐。寝帐内只有一盏烛火,萧允晏躺在行军床上,似已睡着。赫连漪蹑手蹑脚地进来,也没人肯告知她萧允晏的伤势究竟如何,她只得凑近去看看他的脸色以探究竟。谁知刚探过身,便被萧允晏那强健有力的臂膀揽入了胸膛。
“殿下,你、你没受伤?”赫连漪此时惊喜大过于不知所措,想离了他的胸膛,却被他揽得更紧。
“担心我了吗?”萧允晏还是不肯松开手。
“还说呢,殿下都不给我消息,我让杜将军打听了,说殿下受了伤,这才急匆匆地过来。”赫连漪终于挣扎着挣脱萧允晏的束缚,抬起头来。
萧允晏似笑非笑地看着她,“是我的错,忘了跟你招呼。那日确实被赵海的人射了一箭……
“射中一箭?那现在......”
萧允晏见她关切紧张的样子,轻慰她:“没事没事,不过就是小伤。后来赵海那边传出我伤得不轻,于是将计就计,这几日任凭他们怎么叫嚣都不应战。我原本想着等待明日过后再捎信给你,没想到消息竟传得那么快。”说罢,萧允晏站起身来撑开了双臂,以示身体无恙。
“殿下明日又想做什么?”
“不是明日,是今晚,我将奇袭赵海的驻军营地,将他赶出绪阳。”
“可是,你们两方兵力太过悬殊......”
“用兵有道,不在于兵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