安陵容回到偏殿也是感慨。
富察贵人虽出身高贵,奈何毫无心机。
人又愚笨,白白长了一张俏脸,连圣心的边都沾不到。
单纯地以为凭借有孕就可争宠,也不想想你能熬过那十月怀胎吗?
那夹竹桃花粉按摩足底,是会引发滑胎。
安陵容擅使香料,在皇后掺入粉末之际,就闻到了那特殊的气味。
只是掺在香粉中,怕是除了自己无人能识。
皇后心思巧,人亦狠绝。
自己不愿为她所用,只假做划伤了手,躲了过去,而齐妃自然就成了罪魁祸首。
“好计谋啊,皇后娘娘,又是一招借刀杀人,加上一石二鸟。”
次日午后,安陵容见齐妃,又亲来延禧宫富察贵人处。
而这日后,皇后倒是不来了。
前期功夫已经做足,自然是为了东窗事发之际,避人口舌。
…………
皇上得了一点空闲,命苏培盛传了新的内务府总管姜忠敏。
那姜忠敏得了苏公公指点,早就备了百十支簪子,发钗来面圣。
“不好,都不好。”
皇上一一看过,却都是不满意。
“这些簪子多是花鸟鱼虫,飞禽走兽做簪首,毫无新意。”
姜忠敏正跪在地上,高举托盘让皇上挑拣,听皇上如此评说,冷汗把内衣都湿透了。
“回皇上,内务府中大多以梅,莲,菊,桃,牡丹和芙蓉为簪首,皇上可有什么特别的念头,奴才回去立即让能工巧匠赶制出来。”
皇上放下手中端祥的一只黄金屈曲成龙凤的步摇,上面施以珠玉。
“这个也不好,她年纪小,戴这个老气。”
姜忠敏是一头雾水,旁边的苏培盛立时明白了。
皇上数日未见月贵人,这是想人家了。
果然见皇上,亲自去书榻上取了一张纸。
“姜忠敏,你命最好的工匠,依图打制,要快。”
那图上,是皇上细细描绘的一支金簪子。
簪首是一副并蒂栀子花,形如月牙,并不是直的。
“就用赤金打造,花瓣部分用金片包环,别出含苞待放的样式,花托部分用翡翠和珊瑚珠,借其色显贵。”
竟然是不但画了图,连用料都琢磨清楚了。
姜忠敏领命而去。
苏培盛赔着小心问。
“皇上这支金簪是给月贵人的吧?”
“嗯,她那一头乌发,插上一定很美,而且她也配栀子花。”
皇上唇边带上了笑意。
“皇上,不若奴才去传了月贵人来?”
苏培盛赶紧献殷勤。
“不必,她年纪还小,不懂自保,朕时常宠幸她,会使她成为众矢之的。”
皇上还是叹了口气。
“朕还是真想她。”
…………
皇上下了早朝,就来到景仁宫。
“皇后,户部请旨城外赈灾,朕想亲自去司农寺和转运司看看,底下的官员众说纷纭,赈灾的办法有赞同的,有反对的,与其让他们乱哄哄的,不如朕亲自去瞧一瞧,反正就在京郊,几日便回。”
皇后自是赞同皇上的做法,只是又有些担忧地说。
“皇上虽然是去体察民情,轻装简出,但几日也得有人照顾龙体啊。”
皇上只是轻轻转动翡翠扳指,却不去看下首坐着的众嫔妃渴望的眼神。
“嗯,皇后跟着朕去吧。”
皇后面带微笑,在华妃请旨之前先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