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二，上！”

周鹏和付晓阳在墙下面先托着孙绍，把他送上了墙头，孙绍借着夜色趴在墙头上，转过头伸出一只手拉住付晓阳的手，周鹏在下面托着付晓阳的腰部，两人同时使劲，把付晓阳拽上了墙头。

“我先下去，你在这趴着，没问题了，你再下。”

说罢，孙绍悄悄跳了下去，然后迅速找了个地方隐蔽，观察四周的动静。见四周没有异常，他才让付晓阳下来。

两人按照事先约定好的，一左一右，悄悄的摸到了厂区。

厂区里面一点灯光也没有，孙绍只能借着远处厂房微弱到几乎可以忽略不计的灯光，一步一步的摸索着前行。突然，他感觉到一丝异样，好像有什么人在盯着他似的。他往前走了几步，抬眼看去，有几个黑影突然出现在他的面前。

大晚上伸手不见五指，突然出现这么几个黑影，差点没把孙绍吓死。容不得害怕，他立即平静下来，“难道被发现了？”

这时，孙绍的眼前出现了一排洁白的光亮，仿佛飘在半空中的幽灵，在微弱的灯光下特别扎眼，也特别瘆人。此时孙绍吓得腿都哆嗦了，他想说话却发现自己的嘴唇也在颤抖，竟一时失语了。

“拼了！”孙绍心一横，豁出去了，他硬着头皮凑上前去......

离着近了，孙绍才发现前面是人，七八个人，那一排光亮是露出的牙齿。只是，孙绍凑近了后觉得这些人都不太正常，只咧着嘴朝他笑，也不说话，比刚才还瘆人。

“都，都别动！”孙绍说话底气全无，孙绍掏出证件亮了一下。

面前的人还是不为所动，就这么咧着嘴、露着牙朝着他笑，不向前也不后退。渐渐的孙绍发现这些人好像是智力障碍，他尝试着说了一句：“我是警察。”

其中一个人有了激烈的反应，说道：“别抓我，别抓我，我不是坏人。”说着就往旁边的房子跑去。

待这个人推开门，屋里的光亮透出来，孙绍借着亮光才看清楚，原来他到了厂区的宿舍区域，这些人应该是在厂里干活的。那个跑进屋里的人没多久又跑了出来。

“警察，你来。”说完就折返了回去。

好奇心驱使着孙绍上前，他想看看这个人究竟在干什么，靠近房屋的一瞬间，屋内的一股恶臭差点顶的他吐出来。孙绍强忍着恶心，捏着鼻子进到屋里，这些人的生活环境肮脏不堪，屋里极其简陋，连床都没有，地上铺了一排破烂的床垫，垃圾扔的满地都是，一股霉味混合着臭咸菜味道弥漫着整个房间。

进去的那个人从里面出来，手里拿了一个塑料袋，跑到孙绍面前，说：“警察，我有钱，别抓我。”

孙绍接过了塑料袋，打开一看，差点昏过去。塑料袋里哪是什么钱啊，全是冥币。

“你告诉我，这钱你哪来的？”

“这是我干活赚的。”

孙绍从眼前这个人的话里听明白了，这个厂的老板找了一批有智力障碍的人来给他干活，然后每个月都给他们发冥币。这些人平时不出厂区，外界根本就不知道他们。

借着灯光，孙绍看清楚了眼前这个人，一身破破烂烂的衣服，整个人又黑又瘦，看着像长期缺乏营养的样子。

“你给我说说，你都干什么活？”

“烧黑轱辘。”

什么烧黑轱辘？孙绍完全没弄明白。

“我不抓你，但是你要答应我一件事，让他们都回来睡觉，好不好？”

“好！”说完，眼前这个人就跑出去把其他人招呼回来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