看见沈清远要走,直接给人扒了鞋按炕上了,嘴里还不停地嚷嚷着:不肯留下吃口家里的饭菜就是不给他这个面子,瞧不起他们农家的饭食,不愿交他这个朋友,等等等等...
最后沈清远被逼的没招儿了,只能投降认输,答应在马大脑袋家留饭。
张屠户笑着跟沈清远说:“他这人啊就这样,做什么事都风风火火的。
不过这人做事实诚,也是真的想交你这个朋友,才留你在家吃饭。”
沈清远无奈的笑道:“看出来了,确实是真诚!”
俩人说着话的功夫,马大脑袋就从后屋回来了,手里还多了两个装酒的小陶罐。
把小炕桌往炕上一放,先给沈清远面前的碗里倒上了满满的一碗酒。
“来,别的先不说,咱先把这碗‘开门酒’给干了!”
说完举起酒杯跟沈清远张屠户俩人碰杯,一仰头,直接把满满的一碗酒给干了。
“这第二碗啊,我敬沈兄弟一碗,这还是我第一次交到‘读书人’的朋友!
今儿我老马高兴!别的不多说了,都在这酒里了,我干了,你随意!”
说完一仰头又是直接干掉了碗中酒。
这给沈清远整的,都懵了。
这是要干啥啊?大白天的就想直接给他喝趴下啊,这才俩人第一次见面,这样不好吧?
而且不是沈清远矫情,这马大脑袋拿出来的酒味道是真的挺一般的。
喝起来像是没酿到时候得高粱酒,只是单纯的辣嗓子,并没有纯正的粮食酒那种醇厚、柔和。
入口无香,还有一股水了叭嚓的味道。
沈清远没尝错,这酒是隔壁村自建的小酒坊买回来的,本来价钱就不贵不说,马大脑袋的媳妇儿还偷摸往里掺了不少水。
不掺水不行啊,她家老爷们儿见天儿的往家领人喝酒,不掺点水,那得多少酒才能够他们造的!
不过话说回来,这酒桌上,喝的不是酒的好坏,而是人情世故。
主人家都干了,沈清远这个客人也不能拿乔,端起碗,涌出一股‘舍命陪君子’的架势,也跟着把碗里的酒干了。
“哈哈哈,兄弟好样的!是个爽快人!”马大脑袋高兴的拍着沈清远后背。
这时屋门被从外打开,是马大脑袋的媳妇儿端着菜过来了。
很快小桌上除了两小坛酒又多了一盘花生米、一碟子咸菜丝炒黄豆,一盘大葱炒鸡蛋,和一小笸箩蘸酱菜,外加一碗鸭蛋酱。
“来,都动筷,别客气啊,到咱家了也没别的好菜,就是鸡蛋鸭蛋管够!
来,沈兄弟,老张,都尝尝,看看你兄弟媳妇儿的手艺咋样。”
马大脑袋热情的招呼两人吃菜。
沈清远这段时间,隔三差五就弄点肉回家,让沈奶奶给做好吃的改善伙食,所以看见炒鸡蛋这些还没啥反应。
不过张屠户就不同了,他们家自从上次的猪下水吃完之后,都好久没见过荤腥了,吃到油汪汪的炒鸡蛋,自然是觉得十分美味。
不过马大脑袋这话倒是提醒沈清远了,“马哥,听你这话,你家这些鸡蛋鸭蛋啥的应该没少攒吧?
你家要是有富裕的,也匀我点呗。”
“这都不是事儿!一会儿走的时候让我媳妇给你装一篮子,你先拿回去吃着,等吃没了再来拿。”
“那可多谢马哥了,来,我敬您一个!”
“哈哈哈,兄弟,这酒可不是这么喝的。
俗话说:一杯金,二杯银,三杯喝个聚宝盆,你这聚宝盆都有了是不是得直接入了库它!来,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