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冯姨娘,您没事吧?”
丫鬟翠兰担忧地看向身旁崴了脚的女人。
“没事。”
冯姨娘眼神幽冷,手紧紧抓着丫鬟的手臂。
霎时,翠兰只觉得被抓着的手臂疼痛难当,抬头看了眼面色阴沉的冯姨娘,还是忍痛将嘴里的话咽了回去。
许卿柠转过身,眸光清冷,沉静道:“少夫人那日出现了先兆流产的迹象,不仅仅是因为遭受了马车侧翻,还是因为这汐颜花!
这汐颜花花香清淡,常人闻了没什么影响,但若是怀了孕的妇人长时间闻着这花香,一旦惊吓过度或是遭遇一点撞击,就会出现流产大出血症状!”
江云舒吓得脸色一白,双脚瘫软倒在周婆子身上,眼中满是惊慌愤怒,是谁要害她的孩子?!
杨廷更是气得双眼充血,浑身发抖,心中满是后怕。
骇然道:“许大夫,此花竟是如此歹毒?”
许卿柠望向他,语调不高,说出的话却让在场的人心思各异。
“杨公子,这种花娇贵,极难成活,而现在它却开得如此繁盛,花香扑鼻,至少是在少夫人怀孕之初就被人动了手脚!”
闻言,杨廷骇得倒退几步,他一想到竟然有人隐在暗处,伺机谋害他们盼了那么久的孩子,后背就一阵发凉!
同时心中也升起极致的愤怒!恨不得活剐了那人!
突然,周婆子惊慌的声音响起。
“少夫人!少夫人,你这是怎么了?”
周婆子看着昏迷过去的主子,焦急不已。
“许大夫,您快来看看我家少夫人,她晕过去了!”
杨廷大惊,一个箭步冲过去,抱着自家夫人,声音颤抖,“夫人,夫人!”
许卿柠掀开她眼皮看了看,将手搭在她手腕上把了下脉,从腰间取出银针,在江云舒身上扎了几针。
很快,江云舒便苏醒了,她缓缓睁开眼,迷茫了一瞬。
忽然抓住杨廷的手,秀眉紧皱,神色有些癫狂。
“夫君,夫君,我知道了,我知道是谁要害我们的孩子!”
这话一出,院外的冯姨娘瞬间面色发白,手指死死嵌入丫鬟手臂的皮肉之中,眼睛死死盯着前方。
“夫人,你知道?是谁?是谁如此歹毒?”
杨廷面色铁青,一字一句挤出牙缝道。
“一定是冯姨娘!”江云舒眼眶里满是红血丝,恨声道。
“我刚刚诊出怀孕时,有一次冯姨娘过来说送我一盆花,我当时没在意,就收下了,让人放在了院中。一定是她,只有她送来了一盆花!”
听她说起这儿,周婆子也想起来了,“那日奴婢原是让竹心去将那花盆归置好的,结果冯姨娘的丫鬟自告奋勇将花盆端去放好,当时奴婢还有些疑虑,现在想来……凶手一定是她!”
“冯姨娘?”杨廷不敢置信,一直重复着,喃喃道:“怎么会是她?怎么会是她?”
自从幼时他娘去世之后,冯姨娘待他如亲生子,他也把她当做长辈一般敬着,她怎么会,又怎么能做出这种事来?
他不想相信,但他夫人,周婆子的话又让他不得不接受这个事实!
院外的冯姨娘听到此处,差点站不稳,声音沙哑,吩咐翠兰去找老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