看他人高马大,肌肉壮硕,身材孔武有力,马夫心里不禁有些打怵,但还是壮着胆子道,“你这个小小侍卫,你懂个屁!你不过就是个家丁罢了,我就这么告诉你,我家大人还真就是你们得三求六请的!”
他骄傲的昂起头,越说到后边,胆子越大。
苏友仕也咳嗽两声,摸了摸自己白花花的胡须,“所说有理啊!本大人来了,就算是你们家楚将军,都得给我三求六请,所有礼仪一个不落!”
楚臣细细打量着主仆二人,苏友仕一身材质高昂,价格不菲的官衣便服,马夫虽身着布衣,但材料在仆人身上也算是上乘。
可见面前,这位中年男子官位果真不小。
但,楚臣冷笑一声,哪怕是怀帝,在他面前都不敢如此托大,这儿一主一仆,是哪来的狗胆?敢在他的府邸面前撒野。
他打着背手,眉头一横,浑身威严顿起,身材高的他睥睨的望着二人,“我不论你们是谁,这里是楚府,不是京城,更不是你们可以撒野的地方!马上给我滚!”
他声音阴沉,气势浩然,在沙场征战几十年,死人堆里面养出来的杀戮气,岂是这一主一仆,一个小马夫,一个文官能够招架得住的?
很快,二人便被吓得两股战战,惊恐地盯着他。
甚至年纪稍大一些的苏友仕,本来就身体劳累,这一吓,一瞬间,便瞠目结舌的瘫坐在地上,腿都站不起来了。
楚臣眼光扫过二人,看了一眼站在府邸门口,不敢靠近的管家丫鬟,“还不快清理门户,将这二人给扔出城外!”
能做楚家府邸的家丁,必定各个都是聪明绝顶,通晓自家姥爷的脾性。
管家二话不说,招呼着人上前,就要架着苏友仕和车夫,将二人丢进马车,驱逐出城。
年过半百,仕途一路高歌勇进,官途顺遂的苏友仕,何时受过这般屈辱?
如今,他老脸蒙羞,顿时怒从心起,“我!我可是苏友仕,你们家主子可是我女婿!我是他丈人!你们怎么敢这么对待我?”
在京城,他养尊处优,可偏偏在他最瞧不起的边陲小城,他竟然被大庭广众之下逐出去!
被般屈辱,苏友仕这辈子都没受过。
这番话,顿时让家丁们停了手,就连管家都有一些茫然的望向,身后的楚臣。
谁不知晓,老爷最是疼爱夫人了,此人自称夫人之父,他们哪敢再随意处置。
这话听的楚臣一懵,这才想起,那个远在京城之外的老丈人。
几年前的记忆模糊不清,那些混蛋事也都是原主所做,当年,原主赌钱浑身分文不剩,就想起了自己在京城大官家里还有个娃娃亲。
二话不说,就一路搭牛车混到京城,借着酒劲初生牛犊不怕虎,在苏家府邸面前又哭又闹,说啥都要去当时名冠京城的苏玲珑。
要知道,苏玲珑可是当时名气鼎盛的京城贵女。
不光是模样倾国倾城,且琴棋书画样样精通,商贾文书全部通读,是多少名门世家抢着要的儿媳妇,几乎苏家的门槛都被踏破了。
甚至当时苏友仕的政敌王序桉,都下了聘礼,想要联姻通婚,以结永世之好,苏友仕一朝成了文官追捧巅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