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哪里差点意思了?”
吴光眼神逐渐变冷。
“布局,气韵,笔墨,都差点意思。”陆云白说道。
吴光轻嗤了声,先问陈雪菲:“请问这是你的丈夫么?”
“他不是……”陈雪菲肘了肘陆云白,眼神略带着抱怨,“都叫你别班门弄斧了。”
“我看他的样子也不是,从小姐您的气质上看是有艺术细胞的,而他?”吴光轻哼了声,“所谓内行看门道,外行看热闹,看不懂不怪你,但不懂装懂就很让人反感了。”
“3000块一幅,卖不卖?”陆云白直接一刀给他砍骨折。
吴光涨得满脸通红,瞪着眼睛:“你要再开这种玩笑,别怪我让保安把你请出去!”
“但这三幅画,的确只值3000块,”陆云白指着其中一幅画作说道:
“就拿这幅《空山映月》来说,布局太过小气,山与山之间紧密相连,连一条山脊都看不到,且所谓的空山,并不是光秃秃的山石,不论春夏秋冬,山上草木茂盛,
春生,秋杀,夏盛,冬藏,你总得挑选其中一个,可我看你这幅画,连他的季节都捉摸不透;
再者就是气韵。狭隘的布局,自然而然会影响气韵,既然是空山映月,突出的是山,而并非是月亮,你这月亮明显画得太大了,色调也太过明亮;
既然是月夜,就说明是晚上,应该有朦胧之感才对;
最后是笔墨,层次太浅薄了,你瞧瞧,月照山头,山头应该更亮,山谷应该更黑,你这山头山谷几乎一个颜色,显得苍白无力;
当然,我相信你师傅是有本事能把这幅画作得更好的,但很明显他下笔匆匆,没有经过推敲,”
陆云白冲吴光微微一笑,“综上所述,此画乃粗制品,3000块已经很高了。”
逛画展的顾客,听陆云白一番分析,纷纷点头赞同。
“你!你……你懂个屁!”吴光指着画作上的印章说道:“就凭我师傅的这个印章,这幅画他就值这个价!”
陆云白冷声说道:“如果靠名气标价的话,那这些画就更没必要买了,我刚刚走过一条街,发现很多街头画家,他们的画作比你们有过之而不及,售价才要500块。”
“保安!快把这个不知天高地厚的家伙赶出去!”吴光气急败坏呼喊。
“且慢!”
一个苍老严肃的声音突然从几人身后传来,“胡乱诋毁老夫的画,岂能这么轻易让你离开?”
见一个六旬出头,留着山羊胡须,穿着浅墨色唐装的老者,阴沉着脸色快步走来。
“老师,您来了?”吴光上前相迎。
黄在石轻哼了声,问陆云白,“敢问这位后生,师从何人?毕业于哪个美院啊?”
陆云白说:“我没有师傅,也没读过书。”
“呵……你什么都没有,又有何资格点评老夫的画作?
“不好意思黄老先生,陆云白他是有口无心,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