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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九卷 黑炎之灾篇

第四十一章 沸腾

许是临近了春汛,湿润的南风带着水汽到达了干燥的大陆,一夜春雨过后,天空仍未放晴。

阴沉的天色让屋内更加昏暗,一片狼藉的房间里像是遭了灾,家具摆设东倒西歪不说,墙壁与地面上甚至还能看到可怖的爪痕。

而那同样凌乱的床上,‘遍体鳞伤’的颜宁雪从昏睡中苏醒,艰难的挪动着几乎要散架的身躯来到了浴室,却没有找到那个晚上在他身上驰骋的魔鬼。

带着伤的嘴角沉了沉,他皱着眉打量了一下屋里的情况,心里有了几分不安。昨晚他进来时就发现了一丝不对,但被那般急迫的纠缠住,也没精力细看,现在才注意到那些被破坏出来的痕迹。

遍布的爪痕与黑炎灼烧后留下的残渣,撕碎的窗帘与洒出棉花的抱枕,散落一地的资料,都在诉说着这里发生的一切。那个大魔王到底怎么了?怎么突然就拆起了自己的房间?

还没想出个头绪,房门就被敲响,颜宁雪连忙找了一件外衣披上,才咬牙挪动着‘重伤’之躯去开门。不出意料,门口站着的是提着饭食的大管家。

“他不在。”没好气的扔下话,颜宁雪又挪着身子躺倒在沙发上,疲惫的身心让他只想再睡一觉,根本不想理这个坑了他的同僚。

昨天他就应该想到的,那个大魔王竟然连贴心大管家都不让进房间,定是出了什么事。袁兆芜明知道事情不对,还把他诓过来,平白遭了一夜的罪,他心里哪能不气。

见到这样的谪仙人,袁兆芜也很是吃惊,从那露在外面的伤痕来看,昨晚怕不是过于激烈了。怎么说谪仙人也是水系的治愈师,一身伤痛到第二天中午了都还没见好,很难想象两人到底折腾了多久,又换了多少花样。

“晴明,伺候主上辛苦了,先吃点饭吧?”扫了一眼屋里的景象,心里已经有了个底的袁兆芜坐到了旁边,一边笑着一边将食盒摆在了布满伤痕的茶几上。

然而谪仙人没有说话,只是平躺在沙发上闭目养神,也不顾自己现在这副模样会让大管家想到多少,连外套都没多披一件。他就是想让那只狐狸看看,令其内疚也好,嫉妒也好,总之不想大管家心里舒坦。

“你别急着生气,主上不让我去看他,为了能了解主上究竟出了什么事,我也只能出此下策。”给谪仙人施放着治疗术法,袁兆芜带着几分歉意的解释,随后追问道:“晴明有发现什么吗?主上与往常是否有哪里不同?”

哪里不同?被问到这个,颜宁雪缓缓睁开了双眼,青玉色的眼眸里闪过一丝羞恼,这个事是能拿出来说的?

虽然自跨年那晚到今日已经过了半个月,但同房的次数还是没几次,甚至连着几天那个大魔王宁愿待在实验室,都不愿与他亲近。他原以为是大魔王白无哀没什么世俗欲望,对这方面兴致不高,可昨晚的经历又让他产生了怀疑。

白无哀的确很喜欢对他使坏,床第之事也总欺负得他几番落泪,总体来说这个大魔王还是很会克制,做法也相当温柔。但昨晚一反常态的粗暴,不顾他哭着求饶,折腾得他最后都昏过去几次。

不仅如此,那看他的眼神偶尔也会变得冰冷可怕,不复以往的温柔欢喜,更像在看一个蝼蚁玩具。他从未见过白无哀流露出那样可怕的神色,仿佛一瞬间与他拉开了遥远的距离,到达了一处他无论如何也无法够到的位置。

“他出问题了,不像往常那样有绝对的自制力,而且,他可能知道自己的变化。”有些头疼的捂住了眼睛,颜宁雪最终还是说出了自己的结论。

最后一次失去意识的时候,他有听到那满含痛苦与恐慌的道歉,也逐渐理解白无哀为何与他拉开距离,不爱跟他亲近,还突然有了泡冷水澡的爱好。

那不是单纯的泡澡,而是在冷静某些沸腾的欲念,是想把自己藏起来,隔离到一个不伤害别人的地方。就像以前白无哀失忆把自己藏柜子里一样,都是感到不安的表现。而今天他醒来就没看到那个人,怕是又把自己藏哪个角落里去了吧。

听到谪仙人的话,袁兆芜暗道一声果然如此。虽然谪仙人是不懂得看气氛,但正常观察一个人还是很仔细的,更何况那个人还是与其同床共枕的爱人。也因此他很相信谪仙人的判断,他的主子现在遇到了麻烦。

“晴明,谢谢。”看着沙发上那个不顾形象的谪仙人,袁兆芜很是认真的说了一声。

这是大管家第一次对他如此认真的道谢,颜宁雪偏头看了一眼旁边睁开了双眼的狐狸,哼了一声道:“我要你的感谢做什么?那是我的人,做这些事是我自愿的,跟你没关系。”

见大管家只是笑着看他不说话,颜宁雪叹了口气坐了起来,语气变得严肃:“你去找他吧,他那个样子我也帮不上太多的忙,你知道他很多秘密,也许会有办法。”

有关黑炎与月光花蜜的具体情况,大管家只会比他知道的更多,心思狡黠主意也多,实力也比他强,让大管家去看看会更好。况且,就他现在这样,去了也只能帮倒忙,也没精力再思考其他事了。

在这件事上袁兆芜没有谦虚客气,应下之后就离开了房间。沙发上的人有些烦躁的揉乱了自己的头发,心有不甘的将脸埋入了蜷缩的膝盖间。

私心让他不愿大魔王身边有别的人,想要独占大魔王的所有,这是人之常情,谁会想要与别人分享自己的爱人?可颜宁雪也知道,只是他的话无法分担大魔王的痛苦,而他也不能眼睁睁看着心爱之人独自承受。

涉及白无哀的事情都太过沉重,光是这份压力的余威,他都承受不来,那越发遥不可及的距离,仅靠他一人根本无法追上。